陳輝回道“至於黑羊精……貧道既然答應了你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到底的,不過,你們也彆忘了答應貧道的事兒。”
村民們紛紛點頭,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的離開了。
我們四個返回宅子,這才發現,野人不知道啥時候又不見了,估計又回到山上的草棚子裡,守他爹娘的墳了。他肉眼凡胎的看不出來,他爹娘的鬼魂就在宅子裡,跑山上守著兩座空墳沒多大意義。之前強順看見兩座墳頭上冒黑氣,那可能是兩條鬼魂發出來的怨氣。
或許有人會問,鬼魂在宅子裡,它們的墳地咋會冒怨氣呢?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我可以簡單地告訴各位,墳塚跟所埋的死者鬼魂關係很微妙,亡靈不安,墳塚就會出現異常,反過來說,墳塚出現異常,也會導致亡靈不安。
一大清早就被一群村民折騰起來,我們這時候都還沒吃東西,昨天陳輝傻牛帶回來的食物,這時候隻剩下了一半兒,這是我們四個人三四天的口糧,居然被野人一頓乾掉了一半,等於他一頓飯吃了我們四個人兩天的口糧,就他這飯量,恐怕這個窮山溝裡的住戶,沒一家能養活起他的。
一邊吃著東西,陳輝一邊問我,“黃河,門口埋的那兩個……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你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把我所知道的,對陳輝說了一遍,陳輝聽完又驚又怒,“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邪術!”
我對陳輝說道“道長,您彆激動,您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您應該也知道,人心險惡,隻有咱們想不到的,沒有世上那些惡人做不出來的。”
陳輝又問“毛孩兒他們家裡人暴亡,就是因為門口這邪術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感覺好像跟這邪術關係不大,他們家裡的人,應該都是給山羊精弄死的。”
“那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山羊精埋的呢?”
我回道“山羊精有道行,想害他們家輕而易舉,不會費這麼大勁兒給他們家門口埋東西。”
“那埋這東西的,難道另有其人?”
我扭頭朝強順看了一眼,強順這時候正吃著油條,滿嘴是油,我說道“您可以讓強順今天晚上問問那些鬼,看他們知不知道。”
強順聞言就是一愣,連忙停下嘴,滿嘴油條,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問啥?”
我連忙說道“不問啥,吃你的吧。”
陳輝說道“咱先不管這是誰埋的,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那隻山羊精,我想跟她談談。”
我有點兒不樂意了,說道“道長,您真想管他們村裡這破事兒呀。”
陳輝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黃河呀,我知道,你一直對文革、還有你奶奶在文革時候受的那些罪,耿耿於懷,可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在那時候,有些人呢,是身不由己,有些人呢,已經遭了報應,我一個過來人都放下了,你怎麼就放不開呢?”
陳輝這話,說到我心結上了,說真的,我不想幫這些村民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就因為他們集體批鬥了老五婆的兒媳婦,這叫我想起了我奶奶過去挨批鬥的情形,雖然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但是,奶奶背後被開水燙傷的疤痕,還是清晰可見、曆曆在目,那一大片疤痕從小就把我看得心驚膽寒,什麼樣的惡毒之人,才能下得了如此惡毒之手?我打小就覺得,批鬥過我奶奶的人,都該死,而且是死有餘辜!眼下這些村民,也該有他們應得的報應!
我童言無忌地衝陳輝問道“道長,逼死您師父歆陽子的惡人,也得到報應了嗎?”
陳輝整個身子一震,臉上一黯,把頭低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陳輝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多年來,我除了逃亡,就是想著給師父報仇,後來,我打聽到其中兩個人的名字和住址,一個是新鄉縣是七裡營鎮的,一個是市區汽車站附近的,但是,我並沒有對他們下手,那不是他們的錯……”
“那是誰的錯?”
陳輝看了我一眼,一擺手,“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陳輝轉移了話題,“這件事,你不出手幫忙可以,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建議,如何才能找那隻山羊精?”
我頓時一咧嘴,上哪兒知道呀,不過,我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人,我說道“您可以去找那個老五婆試試。”
(今天村裡又栽電線杆走線,剛剛來電,幸虧昨天得到了通知,把筆記本充了一夜的電,要不然今天恐怕還得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