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說道“用皮帶把你捆起來,我聽說你小子狡猾的很……”皮帶給我從腰裡抽了出來,山羊胡彎下腰去捆我的雙腿,一邊捆一邊炫耀似的說道“這石床一個人根本抬不起來,萬一這下麵沒有銅牌,你小子再趁我們倆抬石床的空檔兒,先吹滅蠟燭,然後跑掉,憑你的腿腳,我們可追不上你。”
我心裡頓時一沉,其實,我就是這麼計劃的,這山羊胡老家夥真是老奸巨猾!
老家夥用皮帶把我雙腿勒得緊緊的,讓婦女鬆開我,他提著我的褲子,把我往石床那裡推,我為了不讓自己翻到,蹦蹦跳跳,跳到了石床跟前,山羊胡一手提著我的褲子,一手揪住我身後的衣裳,然後招呼婦女,“大妹子,你過來和他一起抬石床,我在後麵給你們看著。”
婦女聞言,砸了砸嘴,一臉無奈,婦女和我一起站到石床一頭,兩個人同時彎腰,摳住石床下麵,婦女喊了聲一二三,意思是一起使勁兒,但是,就嘴上使勁兒,胳膊一點勁兒沒使,整個人裝的卻像卯足了勁兒。
石床被抬離地麵能有五六公分,婦女“哎呀媽呀”一聲,我一聽,連忙把手鬆開了,緊跟著“咚”地一聲悶響,石床又落回了地上。
之前我們也抬過石床,石床抬起來以後,裡麵出現一條大蟒蛇,但是這段記憶,我一直是模糊的,都是聽強順說的,據強順說,這石床是我、傻牛、強順,三個人一起抬起來的。眼下這婦女看著也挺壯實,但是畢竟是女流之輩,肯定沒有傻牛有勁兒,加上現在是我們倆,還少了一個人,抬不起來是正常的。
山羊胡見石床沒抬起來,眉頭微微皺了皺,朝我看了一眼,我連忙說道“之前我們是四個人一起抬的,現在隻有倆人,根本抬不起來。”
婦女揉了揉她自己的後腰,罵了一句“他媽了個巴子滴,差點兒把姑奶奶的腰閃咧。”隨即看向老道士“道爺,現在咋辦呢,回去喊人還是咱仨一起抬?”
山羊胡又朝我看了一眼,“銅牌真的在這下麵嗎?”
我狠狠點了點頭,篤定說道“我沒必要騙你們,隻要把石床抬起來,裡麵要是沒有銅牌,你們殺了我都行!”
山羊胡把手裡的破拂塵一甩,“好吧,咱們三個一起抬!”說著,把拂塵放到了石桌上。
婦女在左,山羊胡在右,倆人把我擠到中間,三個人一起彎腰,摳住石床下麵的縫隙,婦女喊了一二三……
石床一點點被抬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股子奇怪的臭味從石床下麵翻了出來,我一聞,似曾相識,猛地把手鬆開,放到石床上麵,突然往下一摁!
婦女跟山羊胡同時“啊”地一聲驚叫,兩個人都在用力朝上抬,本來就已經快達到了極限,我突然反水,朝下摁石床,這無疑加重了石床的力道,“咚”地一聲悶響,石床落回地麵,山羊胡頓時慘叫一聲,“啊!快抬起來,壓住我手指頭了!”
我順勢朝石桌一撲,“呼”地把石桌上的蠟燭吹滅了,整個石室頓時一片起來,而我也翻到在地上,緊跟著一蜷雙腿,去解腿上的皮帶。
“他媽了個巴子滴,小兔崽子,看我不掐死你……”婦女抹黑朝我撲了過來。
山羊胡大叫一聲,“先彆管他,快過來抬石床,我手指快壓斷了!”
婦女叫道“你先忍著,我弄住這兔崽子再說!”
山羊胡喊道“他兩個朋友都在咱們手上,他翻不出大浪,我的手要是斷了,咱們的交情到此結束!”
婦女似乎轉身去抬石床了,我這時候已經把腿上的皮帶解開,一手拎皮帶,一手提褲子,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響,潛蹤躡足,一步一步慢慢往洞口挪。
等我挪到拐彎那裡的時候,山羊胡的手似乎從石床下麵拔了出來,大叫道“快把蠟燭點上!”我的火機還在婦女那裡。
我一聽,立馬兒撒腿朝洞口衝去,來到洞外,我連停都沒停,快速跑進大殿,把殿門關了起來,然後,順著樓梯爬上了二樓。
停了沒一會兒,婦女和山羊胡從山洞裡追了出來,山羊胡和婦女嘴裡都是罵罵咧咧的,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就在他們上麵,兩個人順著大殿牆根,朝廣場追去,可能認為我會逃出道觀。
等到他們快要跑到廣場香爐那裡的時候,我站在閣樓前麵大叫了一聲,“哎,我在這兒呢!”
兩個人頓時停住腳,朝閣樓這裡看了一眼,婦女頓時大叫一聲“小兔崽子,看姑奶奶今天剝了你的皮!”
婦女轉身朝大殿衝了過來,山羊胡似乎想攔她,但是沒能攔著,也隻好跟著婦女一起朝大殿過來。
我連忙轉身走進閣樓,從閣樓側麵的窗戶鑽出去,跳到了棧道上,在婦女跟山羊胡看來,我像是鑽進了閣樓,順著棧道來到閣樓後麵,抓著後麵的藤蔓出溜了下來。
這時候,就聽“咣”地一聲,婦女似乎把殿門踢開了,我頓時一愣,壞了,又失算了,我這時候才想起來,這裡的殿門跟彆處不一樣,是六扇薄門,隻有薄薄的一層,根本不結實,我就算給他們關進裡麵,憑婦女這塊頭,要不了幾下就能把殿門撞爛,這可咋辦呢?
就在這時候,婦女疑惑地叫了一聲“道爺,你咋了?”
“嗷——!”
“嗷——!”
殿門那裡傳來了很奇怪的嚎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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