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流分體在武館門前站了不久,就有一名年輕學員走了出來,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江遠流分體點了點頭:“我想見你們的館主桂元青神師,請你通報一下。”
年輕學員微微皺眉,心說自家的館主豈是隨便一個人能夠見的?可當他望見江遠流分體那略帶笑意、宛如汪洋大海的眼睛時,不由自主地躬了躬身:“先生能告訴我您的姓名嗎?”
江遠流分體淡淡一笑:“江遠流,你就說江遠流來訪。”
年輕學員吃了一驚,認真看了江遠流分體幾眼,似乎想開口問點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問,隻是說道:“先生請稍等,我這就進去報告。”
幾分鐘後,江遠流分體就感覺到一道神念在自己的身上掃蕩。他也不在意,隨意地站在那裡,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武館的牌匾。
又過了兩分多鐘,那個年輕學員匆匆走了出來,神態更加恭敬:“先生請進,館主在會客室等您。”
大門裡麵是一個巨大的練武場,占地不下三千畝,兩邊各有一排房屋,五層樓高,像是公寓樓。
場上正有許多學員在練習武技,兵器飛舞,氣勁縱橫,伴隨著一陣陣大喝聲,顯得非常熱鬨。
年輕學員也不說話,領著江遠流分體沿著練武場中間的通道往裡走,一直走到另一扇門前。
“前麵那個練武場是低階學員修煉用的,這後麵是高階學員的練武場,過了這個練武場,才到館主的辦公場所,先生請繼續跟我來。”
年輕學員解釋了一句,又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江遠流分體“嗯”了一聲,跟著他踏進大門,就發現後麵是一個占地約五千畝的練武場,旁邊的房子結構和前麵差不多,隻是每一間房的麵積要大一些。
這個練武場上的學員就少多了,不到前麵的十分之一。江遠流神念一掃,就知道他們都是七階以上的修者。
和前麵的練武場略有不同的是,通往後麵的道路在練武場的左邊,是一條廊道。廊道的儘頭也不再是另外一個院子,而是幾棟三層高的小樓。
等江遠流走到廊道的儘頭時,就看見一個身材雄壯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棟小樓的一樓前等候。
這人還不等江遠流分體走近,就高聲問道:“是江遠流江總司令?”
江遠流分體微笑點頭:“不錯,我就是江遠流,水津方麵軍總司令。”
中年男子搶步上前,雙手握住江遠流分體的右手,顯得有些激動:“原來還真是江總司令!總司令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江遠流分體哈哈一笑:“桂先生不嫌我來得唐突就好!”
中年男子桂元青連連搖頭:“哪兒敢,江總司令可是請都請不到的客人,請吧,樓上喝茶。”
不久之後,江遠流和桂元青在二樓的會客室中分賓主就坐。後者一邊請江遠流用茶,一邊問:“江總司令可是個大忙人,不知道怎麼有空到我這個小小的武館來?”
江遠流笑道:“桂先生的武館可不小,聽說在水津星域南部開了十八個分館,學員十幾萬,差不多相當於一個中小型流派了。”
桂元青神情赫然:“慚愧,我這都是為了賺一點修煉費用,不像總司令您,率領部隊抗擊太和侵略者,乾的是造福國家、造福民族的大事。”
作為一名入世的神師,他對江遠流的事跡還是很清楚的,也非常佩服他的所做所為。
這是一個真正值得他敬佩的人,以未成年之身,白手起家,創立一支軍隊,在對太和軍作戰中取得了無數勝利,收複了大批失地,解放了數以百億計的聯邦民眾。
他的功績、貢獻,不說後無來者,至少前無古人。
江遠流神情肅然:“話不是這麼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不可能要求大家都一樣,隻要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傷害到國家、民族、他人,都是可以理解的。”
“再說,桂先生開設武館,也算變相地為聯邦培養了人才,對國家還是做了貢獻的。”
他這既不是安慰之詞也不是恭維之話,而是實話實說。
修者對於國家對於社會來說,確實是人才。
現如今的社會,有許多職業需要修者去擔任。
比如操作民用機甲、駕駛車輛、駕駛艦船、在極限環境下作業,修者比普通人效率更高,更安全。
甚至一些崗位,隻有修者才能勝任。
一支部隊,無論是太空部隊還是地麵部隊,修者的比例越高,這支部隊的戰鬥力越強。
一個國家修者比例的高低,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代表著國家的發達水平,就像古地球時代大學生的比例代表國家的發達程度一樣。
“感謝江總司令理解。”
桂元青抱拳一禮,一臉的感激神色:“說實話,這些年來我背負了很大壓力。”
“許多人說我身為神師,在國家、民族危亡關頭,不思報效國家,不加入軍隊抵抗侵略者,還在太和人的地盤裡討生活,實在有辱神師身份。”
江遠流分體微微一笑:“報效國家的方式有很多,上戰場與太和人作戰是報效國家,在後方搞生產也是報效國家,甚至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給國家添亂同樣是報效國家,桂先生對彆人的說法不必太過在意。”
“而且,我聽說桂先生在天竹星保護了不少聯邦民眾,這也算是為國出力了。”
他當然希望聯邦每一個有能力的人都能不計犧牲,投入到抗擊侵略者的大業中,可這並不現實。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為國家、為民族忘我犧牲的精神,或者說他們即使有那種精神,也未必有那種實現的條件,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就像古華國的那段黑暗時期一樣,在敵人占領的大城市裡,許多教授依然在大學裡教學,工程師依然在工廠裡上班,武師依然在武館裡傳授功夫。
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愛國,他們隻是在用另外一種形式愛國,或者是沒有條件踐行自己的愛國情懷,他們首先要保證的是自己的生存。
“江總司令這麼一說,我的心裡輕鬆多了。”
桂元青頓時大生知己之感:“想不到江總司令連我做的那點小事都知道。”
這幾年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名望確實救下了不少聯邦民眾,有的是遊行示威的學生,有的是不願意為太和人工作的公務人員,還有的是破壞太和人工廠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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