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凱利愣了一下:“我不明白劉司令的意思。”
江遠流神情肅然:“當初蒙大拿軍攻入我西北星區的時候,麥瑞克軍就沒有下場,隻是在鐵門要塞牽製我軍,那是因為他們作為紐約的老大,打算先犧牲小弟,最後自己才出場。”
“如今麥瑞克軍過早地走上了前台,是因為他們再不上台,他們的奧斯嘉軍這個小弟就要完蛋了。麥瑞克帝國固然希望先犧牲小弟,可也不想小弟犧牲得太徹底,否則他這個老大就當不成了。”
“你是說麥瑞克軍現在進軍我西北星區,真實目的是牽製我軍力量,為奧斯嘉軍爭取喘息時間?”
尼古拉斯.凱利露出疑惑神色:“可奧斯嘉軍用於聯邦的兵力還不到其兵力的一半,就算是全部損失掉,還是有一戰之力。”
“可一旦他們丟失了西塘星島,再想在聯邦境內建立了一個前進基地就非常困難了,不是嗎?我們不會再讓對方偷襲得手。”
江遠流耐心地解釋著:“麥瑞克帝國的戰略很清楚,在昆克島囤積大軍對聯邦進行窺伺,以其小弟蒙大拿、新澤西、奧斯嘉等國的部隊從各個方向進犯聯邦,當聯邦的兵力被牽製到極限,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麥瑞克軍就大舉進攻,畢其功於一役,一舉將聯邦擊敗。”
“這個戰略在執行的過程中出了一些問題。首先是蒙大拿軍操之過急,在沒有拿下吉特克聯邦的情況下就貿然進攻我天華聯邦,結果不僅進入聯邦的部隊被我北部戰區部隊消滅,其在吉特克聯邦境內的部隊還差點被吉特克軍包了餃子。”
“其次是英倫士聯合王國頗不爭氣,在這幾年內連換了幾任首相,每一任首相的政策都不得民心,導致幾個加盟王國都在鬨獨立,國內經濟也每況愈下,派出的艦隊在新昆侖星河內磨磨蹭蹭,四五年了都沒跨過星河,無法對我天華聯邦構成威脅。”
“第三是奧斯嘉先勝後挫,在我南部星區、東南星區前期形成的優勢局麵麵臨崩潰。”
“出兵偷襲我東塘、中塘、西塘三個星島,本是非常高明的一招,對聯邦威脅極大,可如今東塘星島和中塘星島被我軍奪回,就連西塘星島也岌岌可危。”
“入侵我南部星區的奧斯嘉軍也正在我南部戰區、西南戰區的部隊聯合打擊下節節敗退,繼續下去,即使不被全殲,也會被趕出我南部星區。”
“而一旦西塘星島丟失,南部星區的部隊也被趕出去,奧斯嘉軍對我聯邦的威脅就大大降低,從東南部牽製我軍的企圖不說完全失敗,卻也難以達成目的。”
“這就是麥瑞克軍提前下場的原因,他們不能容忍我們將聯邦境內的奧斯嘉軍消滅或趕出聯邦國境,在其他小弟無法上場的情況下,隻有親自出手來牽製我軍,為奧斯嘉軍解圍。”
“所以,越在這個時候,我們越要保持定力,不為敵人所動,不能跟著敵人的腳步走。”
尼古拉斯.凱利思索了片刻,說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可我依舊需要你到西北戰區去,那邊的形勢更危急。”
作為一名曾經的戰區司令,一名優秀的將領,在江遠流的提醒之後,他對戰爭的形勢很清楚,可他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西北星區不僅是民主進步黨的票倉,也關係著他的政治前途。如果西北星區被麥瑞克軍占領,他這個國防部長不僅聲威大降,更不可能被黨內提名參選下一任總統。
隻是這些話他不方便對江遠流說。
江遠流當然明白尼古拉斯.凱利的心思,可他還是努力著:“部長先生,兵法中有一句話,叫做‘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我認為目前情況下,我們還是應該優先擊敗奧思嘉軍,而且我認為麥瑞克軍不可能深入聯邦境內太深,在其小弟還沒趕來的情況下,他們不會與我軍決戰。”
“可我冒不起這個險!”
尼古拉斯.凱利搖了搖頭:“你知道西北星區對民主進步黨、對我的意義。”
江遠流沉默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如果我拒絕呢?”
尼古拉斯.凱利一愣,隨即臉色陰沉,目光如劍:“劉將軍,民主進步黨確實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但這並等於我們就離不開你,聯邦離不開你,民主進步黨內有很多優秀將領,聯邦有更多優秀將領,希望你慎重考慮。”
他這話就帶有明顯的威脅味道了,讓江遠流大為不爽。要知道江遠流性格本就是吃軟不吃硬,最不怕人家威脅,也最反感人家威脅。
“部長先生,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先消滅奧思嘉軍,這對我們的戰局更有利。”
江遠流毫不退讓地與尼古拉斯.凱利對視著:“去西北戰區的事,至少要等到我攻克西塘星島以後再說。”
尼古拉斯.凱利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強硬,死死地盯著他,臉色鐵青。
過了好久,他才一甩袖子:“很好,這就是你給予我的回報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直接斷開了通訊,不再給江遠流說話的機會。
江遠流望著尼古拉斯.凱利的影像殘影,一陣發呆。
“談判就這麼破裂了?自己與尼古拉斯.凱利的蜜月期就這麼結束了?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忍一忍,和他好好談談呢?看來自己的性格還是有缺陷呀,見不得彆人來硬的,這麼多年也沒有完全改掉。”
“尼古拉斯.凱利接下來會做什麼呢?是直接把自己的東南戰區副總司令兼第一艦隊軍群司令職務解除掉還是將自己調任到一個閒職上?再或者在自己下麵安排一些將領來掣肘自己?”
“這是很有可能的,這次難得的華萊士與他意見一致,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幾乎沒有阻力。”
“看來自己要在聯邦本土結交一些盟友啊,單打獨鬥太艱難了!”
要說朋友,他如今在聯邦本土也算有幾個,一個是弗拉基米爾家族,一個是蘇氏家族,還有一個是戴林家族。可他與這幾個家族還扯不上盟友關係。
在弗拉基米爾家族人的心目中,他劉原隻是江遠流的師弟,雖然身份不差,到底與江遠流本人不一樣。後者不僅是弗拉基米爾家族的準女婿,還是一個強大勢力的領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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