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觀眾台中的幽居,看著漸漸退場的那一襲白影,目光裡裝滿了驕傲。
而他的身側,同樣西裝領結,氣度不凡的中年俊貴男人,也在用力地鼓掌。眼中,同樣藏著驕傲。
幽居忍不住朝側旁看了一眼,有些意外。
方才他一直都將目光放在秀台上,根本沒注意自己身邊坐著的是誰。這一看,才發現竟是一個大人物。“諾曼先生,你覺得這場秀如何?”
凱爾德,諾曼瞥了眼幽居,說“很棒。”
他忽然神秘一笑,又道“當然,設計師更棒。”
這本是一句奉城誇讚的話,可幽居硬是從凱爾德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曖昧的味道。聽凱爾德說這話,他竟覺得,凱爾德是在誇獎一件屬於他的寶貝。幽居不由得眯起眼睛來,認真打量著凱爾德諾曼。
這人,是lk現任總裁,是此次時光戀人發布秀的讚助商。
之前他就挺奇怪,為何大名鼎鼎的lk珠寶國際,會主動向時光戀人拋來橄欖枝。他盯著凱爾德看程清璿那不加掩飾的欣賞目光,感到不妙。
糟糕,這男人好像對他的老婆深感興趣!
觀眾很快便散去,他們一邊討論著這場秀的精彩之處,一邊趕往下一場秀。
幽居抱著鮮花去到後台。
模特們正在卸妝,更衣間是不允許進去的。
他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程清璿這才走出更衣間。
“怎麼樣?”
程清璿問幽居,語氣帶著幾分忐忑。
幽居將玫瑰花遞到她懷裡,說“很棒!”說著,他忍不住勾下頭,親吻程清璿的臉頰。
程清璿嘿嘿一笑,然後蹬鼻子就上臉,“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城草大人的老婆,幽暗國際的總裁夫人,穆蘭夫人唯一的徒弟!我的秀,怎麼也不能讓人遺憾而歸是不是?”她特彆開心,一個勁地給自己臉上貼金。完全不知道謙虛兩個字,到底要怎麼寫。
可她,偏又有驕傲的本事。
幽居將她的小驕傲看在心裡,暖在心裡。
“你還要去接受采訪,我在外麵等你,采訪結束後,我們再一起去吃飯。”
“好。”
幽居正準備走,卻見另一個男人,也拿著花進來。
該死的,還是紅玫瑰。
凱爾德一進屋,就看見了程清璿。他絲毫不在乎幽居也在場,直接一把將程清璿抱在懷裡,幽居想攔,動作都沒有凱爾德快。“恭喜你!貝利卡!”凱爾德的嘴,就在程清璿的耳旁說。
程清璿察覺到幽居快要噴火的目光,這才推開凱爾德。“也得謝謝諾曼先生的讚助。”
凱爾德笑笑不說話,他將玫瑰花遞到程清璿麵前,說“好久不見了,有空一起去吃個飯?”
幽居一聽這話,忍不住豎起耳朵來。
好久不見,難道以前見過?
程清璿本想拒絕,但一想到lk國際此次的讚助,話到嘴邊,卻說成“諾曼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咱們晚上便一起用個便餐。”
咱們,就代表,不指程清璿一個人。
那麼,另一個是誰,一目了然。
凱爾德跟幽居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些…較真的怒火。
“好啊!”
兩個男人,同時皮笑肉不笑地說……
程清璿接受完采訪,又協同團隊將一切安排好,然後親自送彆每一位模特,這才完了事。
三個人,開了兩部車。
凱爾德坐自己的車,幽居則跟程清璿乘坐一輛。
程清璿在開車,幽居則坐在一旁,他單手撐著下巴,忍不住問“小羽,你什麼時候認識凱爾德諾曼的?”
“好多年了,還記得有一次,我跟老師去倫敦參加lk國際三年一度的珠寶展麼?”
幽居點點頭,“記得。”那次程清璿出差,正好錯過他的生日。得知他的生日後,程清璿特意提前趕回來,在雪夜裡給他唱了一首迷迭香,他怎會不記得。
“我們就是在那次珠寶展上認識的。”
“就見過一麵?”
今日的城草,有點兒刨根問底的味道。
知道他在計較些什麼,程清璿顯得十分開心。她搖搖頭,又說“後來巴黎秋冬時裝周,我跟著老師一起來的,時裝周結束以後,不是有一場珠寶展覽麼?我、老師、還有格瑞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珠寶展。然後,也遇見了他一次。”
“怎麼?懷疑我跟他有一腿?”
幽居搖頭。“不是。”他就是見不得,有人惦記著自己的老婆……
三個人,選了一家地道的法國餐廳。
晚餐氣氛很好,三個人有說有笑,都很遷就在場唯一的一位女性。
隻是,不說話的時候,凱爾德跟幽居對視時的目光,則有些刀光劍影的味道。程清璿也察覺出這兩個人對彼此的介懷,她抹了抹嘴,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
兩人同時應好。
程清璿起身,走去了洗手間。幽居不動聲色看了眼凱爾德諾曼,心說,他老婆是在跟他說話,凱爾德跟著摻和什麼?
“諾曼先生,剛聽我夫人說,你們認識好幾年了。”
凱爾德目光不變,好似沒聽見幽居對程清璿的稱呼。“是的,我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凱爾德想,他跟貝利卡,應該算是老朋友。
“是麼?去年三月份,我跟我夫人的婚禮,忘記請諾曼先生了,還望諾曼先生不要介意。”
凱爾德目光微微起了變化。
這人,十句話裡,便有九句話是在放他血。看來,這姓幽的小子,很敵視自己啊。
正好,他也不怎麼待見這小子。諾曼喝了口酒,優雅地應了句“沒事,隻要貝利卡幸福,無論跟誰結婚我都祝福。隻要能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她幸福,我就很開心了。”
幽居眼神一緊,真想將手中的叉子扔進凱爾德眼眶裡。
“嗬嗬,也是,諾曼先生,的確也隻能在一旁看著她幸福。”
凱爾德眸子微眯,“幽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幽居切了一小塊肉放進嘴裡,優雅地咀嚼,他吃下肉,喝了口酒。他看了眼程清璿的牛排,才說“我們小羽喜歡吃一切鮮嫩的東西,你看這牛排,她從來都隻吃三分熟的,超過三分熟的,她都嫌口感不好。”
男人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讓凱爾德愣住。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幽居這小子,他怎會不知道幽居這話是什麼意思,幽居這是在拐彎抹角的告訴他,相對於程清璿來說,他幽居就是三分熟的牛排,年齡味道都剛好。而他,則是超過三分熟的五分牛排,是個大叔了,程清璿對他是不會感興趣的。
所以,他就隻能在一旁看著她幸福。
心臟被砍了一刀,凱爾德有些氣悶。
長這麼大,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拐著彎罵老。
他老,還對程清璿有所想法,幽居不是暗諷他老牛吃嫩草麼!
媽的!
心裡早已燃起萬丈怒火,凱爾德麵色依舊風輕雲淡。
幽居替程清璿切牛排,眼角餘光則望著凱爾德的反應。他相信凱爾德聽得懂自己的話,隻是,在明白他的意思後,凱爾德不僅不生氣,眉宇間依舊能維持住翛然神色,這倒讓幽居略有些驚訝。
這話題是沒法再繼續了,兩個男人各懷鬼胎吃東西,過了兩分鐘,程清璿才重回餐桌。
吃完飯,凱爾德便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
程清璿目送凱爾德登上自己的車,那背影,看著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她微微一愣,忍不住偏頭問幽居“你跟他說什麼了?”
幽居坐上車,應道“沒什麼,我隻是告訴他,你喜歡吃三分熟的牛排。”
程清璿疑惑地看著幽居,她不信,這話多正常,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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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了!
唔,幽寶遲早會變成五分熟的不是。希望幽寶成為五分熟的牛排的時候,小璿子依舊美麗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