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身姿修長,笑容邪佞。
他放下手裡的麥克風,走到客廳的紅木桌前坐下。男人從一旁的盒子裡拿出一個攝像機,他桀桀一笑,眉梢輕揚,又道“知道這裡麵是什麼嗎?”
陰鷙的眸落在男人手中的攝像機上,幽居嘴唇翕動,目光中竟生出了殺意。
男人無視他飽含怒火的目光,他搖了搖那攝像機,才說“這裡麵,可清清楚楚的錄下了尊夫人被侮辱,到最後活活流產的全過程。幽總,你要不要看看?”
男人挑釁的笑,在幽居的傷口上,撒了一把又一把鹽。
幽居望著他嘴角過分挑釁的笑意,他忽然覺得不對。麵上不變,幽居不動聲色打量了眼懷中的女人,他們為何要把她的臉擋起來?幽居目光在女人身上掃了一圈,當他注意到女人空蕩蕩的手腕上時,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這根本就不是程清璿!
也是他太著急了,都沒發現,這女人的身材跟程清璿還是有區彆的。
“你到底是誰?”幽居目帶探究盯著男人那張,眉眼熟悉的臉看。這個人,他確信他不認識,但他給幽居的感覺,卻十分熟悉。
男人一愣,大概是沒料到這個節骨眼上,幽居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個毫不相乾的話題來。他以為被他激怒了,幽居會發狂,然後像一條瘋狗一樣亂咬人。可,幽居讓他失望了。
男人放下攝影機,並沒有回答自己是誰。他站起身,走到幽居麵前,直視著男人那張想當出挑精致的五官,他很不解,難道就因為他這張麵孔,就值得那麼多女人為他飛蛾撲火?
先是姐姐,再是caille。
男人退後一步,幽居的目光太平靜了,這讓他明白,幽居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原本還想再逗逗他的,真是沒趣!
“你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得我姐姐,也認得我父親。”
“你姐姐?”這次輪到幽居錯愕了。
他再次細看起男人的眉眼來,卻還是沒有將他的身份猜出來。
男人冷冷的笑,吐字如冰“怎麼,我姐姐愛了你那麼多年,最後還落得個上吊自儘的下場,你該不會忘了?”男人的眼瞬間蒙上一層灰色。他真為他那愚蠢的姐姐感到不值得,愛上這麼一個無情的男人,真是可悲。
幽居眉頭輕蹙,他總算是想起,為何這男人的眉宇看著有幾分熟悉了。
他的眉宇,酷似綠玨。
“你是綠家散落在美國的私生子?”
“哈!”綠臨諷刺大笑,“私生子?”私生子三個字,有些刺激到綠臨。這些年,私生子一直是貼在他身上的標簽,無論在他美國過得有多富裕,日子有多瀟灑,他是私生子的事實,是抹不掉的。
這些年,總有人當麵背麵嘲笑他是私生子的事,他這人,最討厭有人說他是私生子!
綠臨忽然將手伸向腰後,掏出一把黑色手槍。
瞬息之間,槍口抵在幽居的眉心,綠臨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幽居,你怕死嗎?”
幽居懷中的女人明顯縮了下身子,知道這人不是程清璿後,她的一舉一動,已經勾不起幽居的在意了。幽居微垂眸光,低睨著麵前滿臉憤概的男人,隻說“你不敢殺我。”
綠臨瞳孔一縮。
“我不敢?”他按下扳機,臉色陡然變得冷寒。“現在,我敢了嗎?”
幽居不說話,但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見他露出害怕的神色來,綠臨忽然不屑的切了一聲,“怕死的慫貨!”綠臨還想繼續捉弄幽居,忽然,他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綠臨接起電話,抵在幽居眉心的手槍卻沒有放下。
“kk,彆玩了。”嫵媚的聲音,傳進綠臨耳中。
幽居發覺,自綠臨接到電話開始,他的目光都變得柔軟下來。看來,對方是他很重要的人。幽居豎起耳朵,隱約聽見那邊傳來一道女聲,那人似乎在說什麼遊戲。
“我知道了,caille。”
綠臨掛斷電話,他放下槍,將子彈打向花瓶。
砰地一聲,花瓶四分五裂。
幽居目光微凝,懷中女人卻開始掙紮起來。
綠臨搖了搖手機,他打開鬨鐘,設置了一個時間。將手機屏幕麵向幽居。幽居抬頭看了一眼,見上麵是24。00幾個數字。
綠臨收起手機,笑道“幽居,玩個遊戲。我們給你二十四個小時,你若未在這段時間內找到你的老婆孩子,那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綠臨按下計時鍵,“我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你的倒計時開始!”
說完,綠臨拿著槍,動作利索的從後院小徑逃走。
等泰鬱森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屋子裡早已沒了綠臨的身影。
“幽總,夫人她…”泰鬱森看見女人腿間的鮮血,也白了臉色。幽居將女人放在椅子上,他拿起被綠臨擱在桌上的程清璿的手機,這才跟泰鬱森說“她不是小羽,派人送她去醫院。”
幽居看了眼時間,此刻已是下午六點十分,明天這個時候若還沒找到程清璿,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她,找不到她,他們會直接殺了她。你猜得沒錯,對方的確是個女人,而且就是我身邊的某個人。”幽居隻隱約聽到了那女人的聲音,那人的聲音似乎刻意壓低過,幽居分辨不出那是誰的聲音。“阿森,你現在打電話報警,請求警力支援。”
幽居將手機揣在兜裡,這才急匆匆離開。
。
當晚,全城警力出動,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到了早上,也沒有半點消息傳來。
幽居站在幽暗國際的頂層,這裡很高,視野開闊,他幾乎可以將整個北城儘收眼底。眺目望向天邊,根本就看不到儘頭。自從結婚以後,程清璿便摘下了之前的訂婚戒指,幽居也無法通過熱感應來尋找她。
“你在哪裡?”
幽居注視著自己的四麵八方,風從四周吹來,每一絲風裡,都沒有她的氣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瞬便到了中午。
期間,幽居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短信上隻有一句話——你還有六個小時。幽居將電話回撥過去,才發現這個電話號碼沒有歸屬地,看來又是一個黑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幽居掛斷電話,他一把將手承載天台圍牆上,指關節都在咯吱作響。
。
程清璿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籠子裡。
那籠子懸掛在一棵樹上,她雙手被捆綁住,一根繩子將她的手腕跟樹枝綁在一起。捆住程清璿牢籠很大,是木頭做的,木頭跟木頭間的縫隙很大,她的雙腳都露在牢籠外。
察覺到自己的腳下是虛空,程清璿猛地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竟然被懸掛在千丈懸崖邊上!
“啊!”
她下意識將雙腳收回來,嚇得不輕。
她覺得自己很倒黴。
幽居出去後才一個多小時,突然有人按響他家的門鈴。程清璿自然不會傻兮兮的主動開門,可敲門的人說他是來給她送快遞的。程清璿問是什麼快遞,那個人說,是一台跑步機。
程清璿購買的是同城跑步機,兩個小時內送貨上門。
她放鬆了警惕,主動打開門。
送貨員推著一個大箱子進屋。
“就放那裡吧。”程清璿指了指閻王貓籠旁邊的空位。
送貨員將東西放在那裡,轉身就走。
“謝謝了。”程清璿走在他前麵,替他打開門。
門剛被打開,一根針管,忽然插進程清璿的脖子裡。她當場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卻被封鎖在那個裝跑步機的紙箱子裡。雙手被綁住,嘴巴被封住,程清璿感受到自己被搬到一輛車上,她想呼救,卻無法喊出聲。
後來藥效再次襲來,她隻隱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扒了。
程清璿回想起自己被綁架的經過,她趕緊打量起自己的衣服來。
還好,綁匪還知道給她套件衣服遮羞。
程清璿試著換了個有利於腹中胎兒成長的姿勢,她背靠牢籠一側,雙腿伸直,隻覺得渾身無力。
聽到動靜,有一個戴麵具的男人將頭伸出懸崖邊上。那個人蹲在懸崖邊上,俯身看著牢籠中的程清璿。他手裡拿著一隻手表,幸災樂禍地說“還有六個小時,祈禱你男人找得到你,若是找不到,我就要將你從這裡扔下去!”
六個小時?
“你什麼意思?”
“在你昏睡的這大半天裡,z市已經亂了套。幽居的麵子可真大,為了找到你,驚擾得警察都出動了。聽說,昨晚的z市,可是相當的熱鬨啊!”那男人很想看看,聽到這話,程清璿會有什麼反應。
程清璿麵色微變,她哦了一聲,然後摸摸肚子,問了句“有吃的麼?”
男人“…”
他冷冷一笑,諷刺說道“子彈你吃麼?”
程清璿搖頭,“沒那個癖好。”
她相當的鎮定,這讓男人感到好奇。
她憑什麼如此有恃無恐?
“幽夫人,你知道上吊自儘的滋味嗎?你能想象從高處摔下去,身子摔得稀巴爛的痛苦嗎?”男人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他將匕首放在捆住程清璿的繩子上,威脅道“隻要我隔斷繩子,你就會從這裡摔下去,會死的很難看!”
說著,男人的刀尖,在繩子上割了一下。
程清璿沒吭聲,但心跳卻開始紊亂起來。身後後背,都在冒泡。
她也怕死,但她更明白,求這人是沒用的。
這他媽就是個瘋子。
程清璿乾脆將自己蜷縮起來,打量起自己的位置來。
這是一片峭壁,這裡可以看見z市北城全景,這裡是…
守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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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過罪過,更新遲到了兩三個小時…。
求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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