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始宇,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名字是誰,非安詩琪莫屬!
始宇歎了口氣,他扭頭望著自己的母親,心裡一陣來氣,“媽,你沒事給她整什麼相親冊?現在好了,她忙著相親見男人,都不打算要我了!”始宇掏出兜裡的相親冊名單,狠狠地將其扔在桌上。“這上麵的,是她羅列出來的相親名單,媽你自己看。”
安詩琪將信將疑拿起那冊子。
內心深處,安詩琪不相信施唯一真的會去相親。可當她翻開冊子,看到上麵的地址,以及施唯一做的兩道筆記後,頓時心虛了。安詩琪趕緊合上這燙手山芋,她雙手在身前的圍裙前擦了擦,才說“廚房還燉著雞,我去看看…”
安詩琪逃荒一樣地跑進廚房。
始宇朝廚房方向遞去一個失望的眼神,這才垂頭喪氣回到樓上。
下午,始宇連著給施唯一家的座機打了十幾個電話,開始幾個電話還能撥通,到最後,直接打不通了。始宇知道,施唯一定是將電話線給拔了。
始宇將自己扔到在木質大床上,他翻身側睡,像是嬰兒在母親的懷抱一樣。
四點多的時候,始宇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昨晚在車裡呆了一晚,始宇睡得很不安穩,他這一睡,一直睡到了晚上十一點。他醒來時,始家人都睡下了,冰箱裡放著幾盤剩菜,始宇將菜熱了一遍,一口氣吃了三大碗。
他拿著車鑰匙,又跑去施唯一的小區。
這一夜,他照例沒有進入小區。
後半夜,他又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時,始宇第一時間問保安隊長施唯一的行程,結果,保安卻搖頭說施唯一還沒有出去。始宇打開手機一看,都上午十點了,她怎麼還沒出去?
難道,是不打算去相親了?
內心生出一股竊喜。
始宇害怕錯過施唯一,一直呆在車裡,中午飯都沒吃。
這一等,一直等到晚上。
保安隊長跟值夜班的副隊換班,那副隊見始宇一直待在這兒,像是在等什麼人,才主動走過來詢問他是不是需要幫助。始宇將自己的在等施唯一的事副隊說了一遍,聽完,副隊沉默了。
“那個。”副隊摸摸鼻子,接著道“其實,我們小區不止這裡一個出口,東邊還有一個出口。”
始宇一愣,“那哪個出口是主要出口?”
“東邊那個,我們這裡隻是一個側門。”
始宇“…”
他想罵一句草他大爺!
始宇跑去東大門,一詢問,施唯一今天果然出了趟門,還打扮得很漂亮,直到半個小時前才歸家。始宇摸了把自己紮手的寸頭,這麼晚才回家,還真的跟相親對象去看電影了?
始宇長歎一口氣,最後望了眼施唯一住宅樓的方向。他坐進自己的車,不甘心的回了家。
這一夜,始宇沒有再折騰,他早早睡下,第二天早上又起了個大早。
吃早餐的時候,始宇突然跟安詩琪說“媽,我今天打算帶不渝出去玩玩,回來兩三天了,還沒有跟那小子獨處過…”始宇的確是想那小子了,但卻不是想待他出去逛逛,而是另有打算。
兒子心裡有這個願望,做母親的,自然會想儘一切幫他實現。
安詩琪立馬擱下勺子,用家裡的座機給施唯一家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阿姨。
“宋阿姨,唯一呢?”
“安夫人,我們施小姐剛出門去了。”
“做什麼去了?”安詩琪壓低聲音,害怕被始宇察覺。
宋阿姨對安詩琪,素來是知無不言。她取下冰箱上的紙條,應道“施小姐最近忙著相親,這不,一大早就去了。還說,今天要跟對方去農家樂摘草莓。我們施小姐終於開竅了,知道為自己做打算了。”
聽到宋阿姨的碎碎念,安詩琪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不渝呢?”
“喔!不渝在這,您要跟他說會兒話嗎?”
“是這樣的,我今天打算出去逛逛,想著一個人也無聊,打算帶不渝出去看看。你看,能不能…”安詩琪問得很矜持,她刻意放低身段,不怕宋阿姨不答應。
果然,宋阿姨隻猶豫了一下,便飛快應道“夫人開車來就是了,我這就給不渝收拾東西,您來了打個電話,我們就下去!”
“那好,麻煩你了。”
安詩琪掛斷電話,對始宇比了個ok的手勢。
始宇點點頭,便不再說話,隻安靜的吃早餐。
吃完飯後,始宇跑上樓,換了一身休閒裝。白色的寬鬆絲質襯衫,配一條藍色休閒長褲,腳踩一雙咖啡色係的淺口帆布鞋。始宇背後挎著一隻單肩包,安詩琪望著始宇從樓梯道走下來,有些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安詩琪以為自己看到了二十出頭的始宇。
隻是男人臉上的疤痕,在時刻提醒著她,那些歲月,早就過去了。
宋阿姨不放心將始不渝交給陌生人,必須得見到安詩琪本人,才會將孩子交給她。安詩琪不得不跟始宇一起去施家小區,他們在大門口等了三分多鐘,宋阿姨便抱著始不渝走了出來。
小不渝穿著一件白色印淺藍色花紋小t恤,黑色長褲下,是一雙跟t恤花紋色相近的藍色鞋子。始不渝手裡拿著一頂小帽子,他遠遠地看見始宇,就朝他招手,還喊道“糖!糖!”
始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這吃貨!
“爸爸,我們今天,做什麼?”坐在車裡,始不渝吃著棒棒糖,問始宇。
始宇盯著定位頁麵,車子行駛在陌生的鄉間小路,他說“去摘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