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宇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竟然被施唯一幾腳踹倒,向後跌撞而去。
始宇後背撞在茶幾上,一陣揪疼。
他依舊隻是深情地望著哭訴的,他愛的人,滿眼隻有愧疚與情深,沒有一絲抱怨跟不耐煩。
始宇摔倒在茶幾上,施唯一的腳不夠長,根本就踢不到他,可她的腿仍在空中亂踢。她踢得累了,便趴在沙發上,認命的問了句“始宇,你要我這輩子都不好過是不是?”
施唯一並不是真的想打始宇,她隻是心裡難受。
難受的無處發泄。
“是!”
始宇突然說話了,“施唯一,看你好過,我就不好過。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吧?”看著她站在其他男人身邊笑意吟吟,始宇何止是不好過,簡直是生不如死!
施唯一愣住,眼淚都忘了滾下來。
“施唯一,你以為這兩年,我就沒有想過你?我無數次想要聯係你,可我不敢!我怕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會止不住的想要回到你身邊!”始宇著一身濕漉漉的衣裳,慢慢地跪走到施唯一麵前,他不顧施唯一反對,強行握住她的手。
“你懷孕九月份的那段時間,我的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在夢裡疼到醒了過來,我猜,我痛,一定是因為你也在痛。”事實證明,那一晚,正巧是施唯一生產的那一夜。“我一想到你要一個人生產,一個人承受那份痛苦,而我卻連守在你身邊,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我都做不到!”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失敗者。
他成了國家的英雄,卻獨獨成了施唯一失敗的愛人。
“施唯一,若是可以選擇,我始宇,寧願隻做你一個人的英雄。”什麼國家,什麼紀律,什麼軍人榮耀,都他媽見鬼去吧!可是,始宇做不到這樣自私,他的靈魂,叫軍魂,他身體裡流淌的血液,叫軍人的意誌…
他真的做不到。
始宇將頭擱在施唯一大腿上,這是他今天一直想做的事。始宇臉頰在施唯一腿上輕輕地蹭,像一條討好主人的小狗。“小唯一,這幾天看你連續不斷的相親,我明知道你是在演戲,可我心裡還是沒種的感到難受。”
“咱倆都這麼多年了,我喜歡你,一直都沒有變過。”始宇突然仰起頭,望向那一對好看的碧瞳,“小唯一,我們彆再蹉跎折磨彼此了,好嗎?”
施唯一瞧見始宇那雙隱隱發紅的眼眶,難受得嗓子眼宛如被一對無形的大手掌鎖了喉,呼吸都帶著痛。
她哪會不原諒他,哪會真的跟他分道揚鑣,她隻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放不下,不甘心放下。鬨了這麼多天,施唯一也累了。她施唯一這一輩子,最擅長的不是折磨始宇,是愛始宇。
愛始宇,是她的宿命,無法逃脫的、困在牢籠裡的宿命。
“好。”
聽到這聲好,始宇激動地一把抱住施唯一。他身上的濕衣服打濕了施唯一的睡衣,始宇將施唯一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讓她傾聽,他為她一下下跳動的心臟。
兩人在一起抱了很久,久到施唯一覺得冷了,兩人這才分開。
始宇站起身,一把脫掉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跟長褲,隻穿著一條四角內褲。男人的上半身上,子彈舊傷與刀疤傷痕交織,就連他的雙腿上,也有著好幾顆子彈的傷痕,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施唯一望著他那一身或深或淡的傷疤,突然一把捂住嘴。漂亮嫵媚的綠色瞳孔中,再度蒙上霧氣。
她從沒在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這麼多傷口,挨傷的時候,他該有多痛?
始宇沒注意到施唯一心疼的眼神,他拿起衣服聞了聞,眉宇染上一片邪佞,“小唯一的洗腳水都是香的。”說著,始宇放下寬鬆t恤衫。他動作帥氣的一甩頭,笑著調侃“都敢潑我洗腳水了,我們的小唯一長本事了啊!”
沒聽到施唯一說話,始宇這才轉過身來。
他垂眸掃了眼頭勾得很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施唯一,忽然說“小唯一,都有種潑我洗腳水了,你敢不敢再做一件更帶種的事?”
施唯一終於抬起頭來,那雙眼裡,已經隱去了所有心疼。
“什麼事?”
始宇分開雙腿坐在施唯一大腿上,他雙手臂撐在沙發靠背上,將施唯一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中。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始宇突然說“嫁給我。”嫁給他,施唯一身上便要一輩子都貼上始夫人的標簽。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帶種的一件事?
施唯一眼裡的好奇之色,瞬間被震撼所取代。
嫁給他?
見施唯一似乎不相信,始宇又重述一遍“我們結婚吧,小唯一。”
施唯一猛然心跳加速,動靜之大,始宇都聽到了。
“我們,結婚?”施唯一不確定的問了句。
“嗯,結婚。”始宇食指勾起施唯一的黑發,放在手指尖纏繞把玩,邪魅的聲音在施唯一耳旁又一次響起,“嫁給我,可願意?”男人的聲音,大概是磕了藥,讓人迷迷糊糊。
施唯一吞了口唾沫,恍恍惚惚了好一會兒。
她趁始宇不注意,捏了把自己的腰。
“嘶——”
疼死她了!
不是做夢,她愛了九年多的男人,真的在邀請她,做他的新娘。
“好。”
這是今晚,施唯一說的第二個好字。始宇聽到這話,激動到瘋狂。他猛地壓倒施唯一,鋪天蓋地的吻,襲擊在她身體上的每一處。陽台外的金盞菊提前開了花,屋內的春意,比屋外更盎然。
施唯一產後恢複得很好,身體跟少女並無區彆。唯一的不同,是在床上的時候,她比以前要更大膽一些,甚至會主動地在始宇身上做一些幺蛾子。她熱情的讓始宇有些吃不消,但最後,先一步服輸求饒的,仍是施唯一。
禁欲兩年多,始宇對施唯一的渴望,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可怕強烈許多。
若不是顧及施唯一身體一時吃不消,始宇真想一整晚都不與施唯一離身。
。
施唯一軟綿綿的躺在始宇身邊,男人眯著眼睛,那張臉上雖有著一道疤痕,卻也不影響他的好看。
施唯一數了數始宇身上的刀傷,連臉上那一道疤痕在內,他身上,共有三十五道大大小小的傷痕。其中超過十公分的刀痕有三處,深色的子彈舊傷有七道。其他的,多是一些小型傷口,隻留下很淺淡的疤痕。
“這些不能去掉嗎?”
始宇懶洋洋睜開眼,他一把將施唯一摟到懷裡,大手在女人的胳膊上來回撫摸,始宇問“你不喜歡?”他說完,自己倒是笑了,“也是,有疤醜死了,改天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將它們消除了。”
施唯一搖搖頭,“不是不喜歡,隻是看了會心疼。”
始宇沉默了。
她最介意的,應該還是他臉上這道疤痕吧。
。
兩人和好如初,始宇又搬進了施唯一家,成了一隻無所事事的大蛀蟲。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家帶孩子。施唯一的連鎖超市越做越大,光是在z市,就開了三家大型連鎖超市,全國共有連鎖超市十八家。
她現在已然成了一個小富婆,始宇每天待在家裡,成了他以前最看不上的那種小白臉。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有一天晚上,兩人親熱的時候,施唯一忽然發現始宇身上的傷疤顏色,似乎淡了些。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也沒多在意,幾天後,施唯一再次發現,不僅是始宇身上的傷疤淡了些,就連他臉上那道蜈蚣疤痕,顏色也變得淡了些。
施唯一覺得有問題,有一天特意尾隨始宇出行,才發現,他悄悄跑去了醫院,做了淡疤手術。
回到家,施唯一並沒有過多詢問這件事。
又過了一個多月,天氣越來越熱,z市全城迎來了初夏。
始宇有一天換上一身帥氣的藍色西裝,施唯一盯著他看,才發現,他左臉上的疤痕,竟然變得極淺淡。若是打上粉底,那疤痕幾乎看不出來。疤痕太明顯,會顯得始宇戾氣深重,那會讓施唯一感到不適應。
相比起來,施唯一還是更喜歡這個樣子的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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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點十八根蠟燭,祝福親愛的緋緋生日快樂。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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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宇拿著日曆表看了許久,說道“六月七號,這是個好日子。”這天,是他們婚禮舉辦日。
“你還信這個?”施唯一覺得詫異。
始宇搖頭,手指在星期日上麵點了點,“我是說,星期日,這個日子好。”
施唯一沒明白他的意思,當始宇那玩世不恭的眼神,瞄向她挺翹的胸部口時。施唯一突然明白了意思,隨即,那一張臉,紅成了夕陽雲彩。
星期日,星期日!
始宇這車飆得太快,施唯一跟不上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