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醒。”
幽默走進廚房,她來到始宓身邊,低頭看了眼盤子裡被烤得焦黃的餅乾。烘焙師是個有眼見力的主,見幽默走進來,便主動走出廚房,將這塊天地留給夫妻二人。
始宓覺得自己做的餅乾太醜,耳朵竟然有些發紅。“這個是失敗品。”始宓得為自己解釋解釋,以免幽默看扁了他。
幽默笑了笑,拿起一塊糊得不厲害的餅乾。那應該是兔子形狀的,還是一隻焦黃色的兔子。幽默將兔子送進嘴裡,入口便是一股淡淡的糊味,嚼了幾口,也能品出曲起餅乾的味道。
“還不錯。”幽默真心稱讚。
這是始宓第一次嘗試做,能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得到幽默的獎勵,始宓眼睛裡的色彩微微一亮,“你喜歡什麼動物?”
幽默看了眼那些做餅乾的模具,指了指狐狸,“這個。”
始宓拿起那狐狸模具,“我給你做,你彆在這裡呆著,可以去陽台吹吹風。”
幽默知道始宓這是不好意思了,便善解人意地點頭,走去了陽台。始宓一共做了五塊狐狸形狀的曲奇餅乾,又做了幾塊四葉草的,然後在烘焙師的指點下,將它們放進烤箱。
幽默站在陽台上,她低頭俯視著樓下的景色,平靜的胃裡又開始不平靜了。她忍了忍,最後忍不住,又狠狠地吐了一次,胃裡那點東西早就吐沒了,嘔出來的便是苦水。
她洗了把臉,又去沙發上躺了會兒,過了一會兒,始宓端著他烤好的餅乾,獻寶似的遞到幽默手裡。
幽默吃了一塊狐狸餅乾,胃裡沒那麼空了。
“額,果然餅乾有用。”胃裡不再抗議,幽默一時高興,便又拿了一塊。見她終於能吃點東西了,幽默也開心,幽默一下子吃了五六塊餅乾,這才作罷。
因為幽默聞不得油煙味,始宓是自己一個人出去吃的晚餐。他回來的時候,幽默不在客廳,以為幽默在房間,始宓尋去,也沒找到。心裡忽然一空,始宓有些急切地下樓,他一把推開畫室的門,撞見了正在繪畫的幽默。
幽默沒料到始宓會突然進來,手裡的畫筆都未來得及放下。始宓見她在這裡,先是鬆了口氣,當目光移到幽默麵前的畫板上是,始宓目光倏然凝固。
那畫板上,是一雙眼睛。
綠色的眼睛,瞳孔像一汪幽潭,美麗到攝人心魂。眼眶卻狹長,眼尾上翹,似活生生的狐狸眼。始宓認得那雙眼睛,那是他的。
原來這就是幽默一直在畫的東西。
秘密被撞破了,幽默也不惱。她放下畫筆,背對著始宓,輕聲說“本來打算完工了再給你看的,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
始宓走過去,他蹲下身,平視著那幅畫。
畫,自然是極好的。
幽默的畫工算不得爐火純青,卻也不差,這雙眼睛她日日麵對,夜夜親吻,熟悉至極,就算是閉著眼睛,她也描繪得出這雙眼睛的輪廓。正因為如此,她畫筆下的這雙眼睛,便十分漂亮,如同被賦予了生命,活靈活現。
“還少了點東西。”始宓盯著畫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
幽默向上一挑眉,問道“缺了什麼?”
始宓的指尖,指向那雙眼睛的瞳孔深處,富有深意道“少了你。”
幽默一愣,忽而又明白過來始宓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附和道“你說得對。”她將畫蓋好,又收起畫筆跟所有工具,才伸了個懶腰,“不畫了,睡覺去。”
“好。”
…
幽默的孕吐反應,一直持續到孕期六月中旬。
兩個多月的嚴重孕吐,折磨得她無比憔悴消瘦。她挺著大肚,在始宓跟施唯一和程清璿他們的悉心照顧下,到了孕期七月末,才漸漸恢複往日的神采。幽默定期去做檢查,每次始宓都陪著他,每次產檢,始宓都有提前跟醫生預約。他將幽默保護得很好,沒讓任何一家媒體,任何一個記者騷擾到幽默。
每一次孕檢,幽默跟始宓都沒有詢問過孩子的性彆,他們想要保留著這份神秘。
進入第八個月的時候,兩個人去醫院的頻率越發多了起來,最終,預產期定在9月25號。
從25號開始,施唯一和程清璿兩人都住在始宓家裡,始宓每天晚上都要醒來好幾次,生怕幽默在夜間生產。幽默本來是不緊張的,可看著兩頭父母和始宓如此重視,搞得她也整日提心吊膽著。
自進入25號,兩家人都在期待著生產那一天的到來,那些天,每頓飯幽默都吃的很豐盛,為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生產做準備。幽默便這樣好吃好睡的等了四五天。
9月30號,始宇也從部隊請了假,回家等待孫兒降世。
這天,兩家人都聚在始宓家裡。一群人吃著飯,討論著生孩子該注意的事項。
幽默吃完一碗飯,忽然說“也不知道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我跟始宓都還沒給他取好名字。”
幽念看了眼一旁的兒子幽傲,笑了笑,說“小傲出生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了性彆,所以名字也早早就取好了。”幽念給幽傲碗裡添了勺玉米,問始宓“小蜜兒,你跟默默都沒問過醫生孩子的性彆麼?”
始宓搖頭,幽默也搖頭。
程清璿插話說“名字不著急,等出生了再定就是了。”
“不過,未出生前,我們可以給孩子取個小名兒。男女都可以用的那種。”施唯一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能給孫子取個小名兒,也是有趣的。
聽到這話,始宓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叫王八蛋。”
始宇一巴掌呼在始宓頭上,“我看你才像個王八蛋。”
“噗呲!”幽默笑出聲來,她知道始宓為什麼要給孩子這個小名,不過是因為前些個月孩子太折騰她了。
“都說小名越隨便越好養,乾脆叫小狐狸好了。”這話是幽默說的。
幽居跟程清璿,還有幽念夫婦,還有始宓都一致點頭,“這名字不錯。始宇,你覺得小狐狸這名字怎麼樣?”幽居看向始宇夫婦。始宇聳聳肩膀,覺得無所謂,隻要不叫王八蛋,叫其他什麼都可以。
於是,始宓小孩的小名就這麼定了下來。
見幽默碗裡的飯吃完了,始宓貼心地問“還吃麼?”
幽默點了點,“再來…”一碗兩個字還沒說完,幽默忽然蹙起眉頭,小聲驚呼了一聲“啊!”
聽到幽默的呼聲,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他們看著蹙眉的幽默,喉嚨骨都上下滾動了一番。
不會是要生了吧…
“我好像…”幽默肚子開始發疼了,一股股的,像是陣痛。幽默忽然就怕了,她一把捏住始宓,虛白了臉,“好像要生了!”
唰!
所有人都站起身。
有的起身去拿早就打包好的物品,有人開始打電話給婦科醫生,幽念則取下車鑰匙,去地下室準備車子。始宓愣了一會兒,二話不說,抱著大肚的幽默,直奔門外。
一家人風風火火跑去醫院,都跑出了一身汗。
幽默被推進了產房,她被架在產床上,醫生隔一會兒就要看她的宮口擴張情況。孕婦生產,有一見紅就破羊水,再子宮開口的,也有見紅後,宮口先擴張再破羊水的。幽默就是後者。
她一直疼了三個多小時,宮口才擴張到十指。始宓在一旁給幽默擦汗,緊張得臉色發白,嘴唇也緊抿著,說不出話。
快十一點的時候,幽默忽然覺得下體一陣濕潤。
接產醫生看了眼,沉聲說道“羊水破了,準備生產。”
宮縮是有規律的,起初幽默並不懂得配合宮縮情況進行生產,她隻知道喊叫,一疼就叫,叫到喉嚨都疼了,渾身都冒了汗,才漸漸摸到了竅門。一聲又一聲撕心力竭的呼喊傳出產房外,讓人揪心。
幽居跟程清璿在產房外的走廊上來回走動,臉色都顯得急切。
施唯一握緊始宇的大腿褲子,額頭也在冒汗,心情也不平靜。
遲遲沒聽見孩子的哭聲,隻有女兒的叫喊聲傳出來,幽居忍不住胡亂抹了把臉。他一拳頭砸在醫院的牆麵上,罵了句“王八蛋!”這王八蛋罵的是誰,在場人心裡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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