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就不想說話了。
她坐在他的手臂上,被抱得高,都能看到他頭頂的發旋,看到這頭短發也明顯像是好久沒洗了。
她伸手撥了撥他的發,輕聲道,“我以為你會誤會我和薄棠。”
當時以他門口的視線,他不會看到她插在薄棠肩上的刀,隻會看到他們不雅的姿勢。
即使是看到,以他的稟性,應該也會覺得他們是在苟且,可今天,他卻一句都沒問。
聞言,薄妄笑了笑,道,“老子還沒吃夠教訓?”
再來一次,她就不止敷衍了,小心眼。
“什麼?”
鹿之綾沒明白他的意思。
“沒什麼。”
薄妄不想多說。
前麵有一群人朝這邊急匆匆地走來,是院長帶著人過來,一個個神情都如臨大敵,海州醫院不大,居然把薄家的大佛們惹來了,都不知道是福是禍。
鹿之綾被安排在一間病房,環境沒辦法和神山比,但她的身體迫切地需要得到休息。
在薄妄的嫌棄下,院長他們才戰戰兢兢地離開。
鹿之綾拿起一套病號服,準備進洗手間換,手臂被捉住。
“還嫌自己走得不夠多?就在這換。”薄妄擰眉,又不是沒看過。
鹿之綾從神山出來,完全是屏著一口氣,這會精氣神早散差不多了,走兩步都累。
聞言,她歇了去洗手間的心思,伸手去脫裙子。
薄妄站在她麵前,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鹿之綾被看得很不自在,垂下手來,“剛生產完的女人身體很不好看,你確定要看?”
她在他麵前再沒隱私也不至於這樣。
“好不好看都是我的。”
薄妄挑眉。
“……”
鹿之綾隻好再次動作,手伸到一半就感到疲累酸痛。
薄妄忽地轉身,掃了一眼,打開桌上的醫藥箱,從裡麵取出一把剪刀,在鹿之綾麵前蹲下來。
剪刀劃過裙邊。
裙子輕飄飄地落了地,不費吹灰之力。
緊接著,大大的病號服落在她的肩上。
鹿之綾站在那裡,白淨的臉上頓時添上潮紅,在他的幫助下,她伸手穿過衣袖,蔥白的指尖探出來。
薄妄低頭給她係扣子,病號服的設計有些不太合理,扣子太大眼太小,他一條胳膊骨折了,抬都抬不起來,左手又明顯不如右手利落,一顆扣子扣半天沒扣上。
鹿之綾正想說算了,她自己來,薄妄忽然低下頭一口咬住她領口的扣子。
“……”
鹿之綾整個人神經一緊,連呼吸都不敢。
她有些僵硬地低下眼,看到他冷削性感的下頜線。
薄妄單手捏著她的前襟,修長的食指抵在扣子上,張開薄唇咬住她的衣邊將扣子穿了過去。
衣邊沾了一點淡淡的水漬。
熱得有些灼燙的氣息掠過她的皮膚。
他的眼底專注,隻和扣子做著鬥爭,完全沒有平日裡那種張狂的欲念,可不知道為什麼,鹿之綾卻突然間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看。
病房的窗簾拉著,光線並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