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一怔,跟著走出去。
門被關上,被稱為大隊長的人狠狠打了兩人幾下,“你們腦子裡塞屎了?連她都敢動!”
“怎麼不敢動了?她朝廖家人開槍啊……”
兩人被打得一臉冤枉。
“你們兩個蠢貨,她都告訴你們為自身也要公正一些,你們聽不懂也該想想鐘廖兩家為什麼把這事捅到警局來辦?”
大隊長被手下蠢得火冒三丈,邊打邊吼,“因為他媽的她前夫是薄妄!是薄妄!”
“……”
“鐘廖兩家都不敢確定動她會不會惹怒薄家,你們來打薄家的臉……你們有幾條命啊!是不是想拉我一起死?”
“……”
兩個男人被打得抱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對啊,以鐘廖兩家在江南的地位,很多事私底下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完了。
這一次居然光明正大走這一道程序,還各種暗示他們下手段。
這麼說,鐘廖兩家這是故意把爛攤子砸給他們,讓他們對付鹿之綾,到時候薄家要臉麵追究起來,對付的不就是他們嗎?
他們哪夠薄家涮一頓的。
兩個菜雞對視一眼,忍不住弱弱地道,“一個前妻而已……薄家要是離一百次婚,難道還能管一百個前妻?”
“她兒子是薄家重長孫!重長孫!你們兩個豬腦子知道這三個字對薄家來說是什麼意義嗎?”
大隊長吼得歇斯底裡,“而且我剛剛接到電話,薄家律師的飛機馬上就落地了!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嗎?知道了嗎你們一對白癡!”
又是一通爆揍。
鹿之綾坐在裡邊將動靜聽得清清楚楚,麵上的清冷微垮,長睫顫了顫。
薄家的律師到了。
她忽然間不自覺地想抓點什麼,手指慢吞吞地摸向麵前的水杯,指尖在上麵摩挲。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警察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人都傻了,軟著腿撲過來——
“哎喲,姑奶奶……這水不能喝,我給你換杯水,換杯水……”
男人連忙把水撤下來,重新給倒了杯白開水。
一場審訊變得滑稽可笑。
過了一段時間,鹿之綾被帶出審訊室,大廳裡明亮,大門外一片漆黑。
黑暗中,李明淮和米叔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匆匆走進來,裹著一身風塵仆仆。
鹿之綾站在那裡對上米叔麵具後擔憂的眼,淡淡地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沒事。
“鹿小姐!”
李明淮神色緊張地走過來。
“鹿小姐,你還好麼?”律師拎著包走到她麵前,沉聲道,“有沒有受傷?審訊已經結束了?審訊過程合規麼?”
聞言,鹿之綾轉頭看向那兩個警察,兩人貼著牆腿軟到不行。
“他們兩個試圖灌我裝著香煙灰的水,還擋監控,看樣子平時都做習慣了。”她淡淡地道。
“好,我知道了,鹿小姐,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律師恭敬地朝她低了低頭。
鹿之綾低眸看一眼自己,聲音清淡,“我要洗澡。”
米叔二話不說從肩上卸下包,打開拉鏈,裡邊是一件她的紗質長裙,知道她心情糟糕,他挑的是一套純白的,很素。
她衝米叔笑了笑,還是他了解她。
鹿之綾直接在警局的休息室裡衝了個澡,換上米叔拿來的長裙。
米叔趕回家替她拿裙子,但放貼身衣物的櫃子他肯定碰都沒碰,因為買的外麵的一次性款,包裝袋都封得嚴實,規矩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