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妄被反駁得啞口無言,隻能定定地看著她。
但她顯然有些不滿了,繼續道,“薄妄,就算從現在開始,你能喜歡到我終老,你也永遠比我少兩年。”
她用軟軟的聲音講出了辯論的氛圍,可薄妄擁著她,聽得胸口狂跳。
她喜歡他,永遠比他多兩年。
鹿之綾說完,一時聽不到他的聲音,不禁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
話音被堵上。
薄妄環抱著她,沒有任何預兆地吻了下來,略微乾燥的薄唇直接印上她的。
鹿之綾呆了呆,腦袋有些空白。
下一秒,她的手指動了動,慢慢攀上他的一側肩膀,仰起臉去迎合他的吻。
北港那一次,薄妄的吻像是一種訣彆前的分手儀式,他用力貼著她的唇,便算是在肆意發泄無望的感情。
因此,鹿之綾以為薄妄和她一樣青澀,可當她的唇被輕輕撬開時,她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綣縮起來,皮膚像是被激過電流般,酥麻得瘋狂。
薄妄低下脖頸,含住她的唇一點點親吻,擁著她的手微微戰栗。
當年在北港,他被逼著看過很多,在這之後,他就覺得男女之間的關係惡心到極點,肉體是最讓他想嘔吐的東西。
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沉淪在親吻中。
鹿之綾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人都有些暈沉沉的。
她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摳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跟著他學到了點門道,舌尖相抵,溫柔輾轉,美妙得她想永遠溺在他的懷裡。
在安靜的病房裡,他們相擁接吻,無人打擾。
……
沒幾天,薄妄便出院了。
身為薄家的大少爺,收拾行李、拿出院報告這種事情自然有人做。
鹿之綾要做的也就是陪著薄妄,丁玉君親自過來接他們出院。
見到薄妄氣色不錯,還靠著牆站在那裡吃蘋果,眼裡全然沒了之前的死灰,年輕的皮囊帥氣英俊,透著股慵懶,丁玉君大鬆一口氣。
回去的車上,鹿之綾主動坐在副駕駛座上,讓丁玉君能和薄妄多相處相處。
她看得出來,丁玉君很想和薄妄親近,她樂於促成。
丁玉君找了幾個話頭,薄妄都興趣缺缺,她隻好把話題引到鹿之綾身上,“之綾啊,你的房間我已經準備好了,在二樓,有個小陽台,你還想準備些什麼,我讓人去購置。”
“謝謝奶奶。”
鹿之綾笑著應道,正想說不用,一旁的薄妄就搭了話,“她不喜歡睡高枕,被子不能太重,睡覺前半個小時梧桐院裡不能有任何聲音,還有,梧桐院裡擺設要少,要空出走道來,所有的家居電器都要按一定規律擺放。”
“……”
一開始還隻是說房間裡的布置,兩句過去,他就開始打整個梧桐院的主意。
鹿之綾聞言忙道,“沒事沒事,我適應兩天就好了。”
“……”
丁玉君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長孫,他剛回來的時候,對自己的要求一點不提,對這個妹妹倒是格外照顧,都會提要求了。
聽到鹿之綾的話,丁玉君緩過神來,笑著對薄妄道,“好,好,都按你說的布置。”
不管這要求是為誰提的,他有要求就好啊,說明他還沒心灰意冷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這麼一想,丁玉君更加開心,看著鹿之綾道,“之綾,你一定安心住下來,要改什麼缺什麼和奶奶講。”
“奶奶,真的不用了。”
鹿之綾道。
“你眼睛看不見,家裡是要改一改才能讓你住得更舒服。”
丁玉君道,又順口問道,“之綾啊,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能和奶奶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