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蜜氣得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不住地掙紮,哭著大罵,“鹿景澤你是不是有病?你跟我開這種玩笑?我以為你要死了!我以為我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你了……我坐不上飛機……我開車還堵車……江南江北都堵車你知不知道……你有病!你真的是有病……”
罵到最後,阮蜜都沒力氣了,哭得越來越凶。
“對不起……”
鹿景澤不是個多會說話的人,他用力將大衣罩到她的身上,緊緊抱住她。
“你滾!你彆抱我!我都跟你分手了!我管你死不死!”
阮蜜還是掙紮還是罵,“我要回江南,我今天差點就得到兩個大股東的支持了,你又毀掉我,鹿景澤我恨你,我真的恨……”
痛恨的話還沒罵完,她就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一雙光裸的腳踩上他的腳背,仰頭不顧一切地吻住他的唇。
恨死他了。
但還好,他隻是騙她,他還活著,他還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像從前一樣全盤承受她的怒氣。
“……”
突如其來的畫麵令鹿之綾睜大眼,但下一秒她眼前就是一黑。
薄棲站在她的身後,大掌覆上她的雙眼。
哎。
看不到精彩畫麵了。
鹿之綾無奈,沒有推開他的手。
鹿景瀾坐在輪椅上,看著他們,神色複雜。
鹿景澤和阮蜜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唇上全是鮮紅的血,他的唇被咬得一陣陣作痛。
阮蜜掉著眼淚仍痛恨地瞪著他,氣息還沒緩平過來。
鹿景澤抬起雙手捧上她的臉,指腹替她拭去眼淚,“蜜蜜,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現在想咬死你的心情。”
阮蜜恨恨地道,聲音還是打顫。
她知道自己這一刻狼狽得可笑。
“好,等我說完,你再咬我。”
鹿景澤深情地凝視她,她的出現,小七通透的開解,終於讓他有勇氣講出事實——
“鹿景澤為阮蜜入贅,從未猶豫,從未後悔。”
聞言,阮蜜驚呆地睜大一雙通紅的眼,清澈的眼淚再度無聲落下。
眼前解除封印的鹿之綾看得入神,她的二哥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感動。
太感動了。
吃包焦糖味的瓜子吧。
鹿之綾感動得眼睛都潮濕,轉身要去拿瓜子,卻見鹿景瀾和薄棲都不見了,隻剩下尤靜在那裡也看得入神。
見她回頭,尤靜解釋道,“你四哥有話和你薄棲哥哥說。”
“哦。”
說就說吧,怎麼還把她瓜子順走了。
鹿之綾站到尤靜身邊,同她繼續看鹿景澤和阮蜜談戀愛。
戀愛這種東西,真有意思吖。
……
病房外的露台浸浴在月光中,夜色透著入骨的寒意。
鹿景瀾坐在輪椅上,低眸看著手上的果汁,是鹿之綾在醫院超市裡買的,他到這一刻眼前都能浮現出隔著貨架間隙她和薄棲的親密無間。
十四歲的少女。
十九歲的年輕男人。
“薄棲,你叫我一聲四哥,我便拿你當弟弟。”
鹿景瀾不緊不慢地說道,將手上的果汁放到一旁的小桌上,抬眸看向旁邊坐著的薄棲,“知道我想找你聊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