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蟈蟈——”
好動五鹿景馳顯然是準備整一整自家哥哥，扯著嗓子嚎，一見是鹿之綾進來，立刻夾起小嗓子，“姐姐——”
“姐姐。”
鹿景寧睡得迷迷糊糊，從床上坐進來張著一雙小胳膊要抱。
“每次睡覺都一身汗。”
鹿之綾拿出兩套乾淨的小衣服，兩個小家夥立刻乖乖舉高雙手，等待幫忙。
“我來。”薄棲從她手裡接過衣服，“你出去休息會。”
“……”
鹿景馳和鹿景寧不約而同地看向薄棲，見過，不熟，兩人眼巴巴又看向鹿之綾。
鹿之綾笑，“還是我們來吧，他們希望我……”
話到一半，薄棲就將大掌扣上她的腦袋，將她一個反轉輕推向門口的方向，“去。”
“哦。”
鹿之綾聽話地走出門，又回頭去看。
隻見兩個小家夥似乎不太適應眼前的人，扭頭梗著小脖子要去找她，被薄棲一手一個給拎回去，衣服一扒，光溜溜地坐在床上麵麵相覷。
薄棲低俯下身，修長的雙手展開小衣服開始給他們穿，動作行雲流水。
小家夥們仰視著低下身來的男人，感受到重重的壓迫感，都乖到不敢出聲。
“哥哥，你什麼時候學會給小孩子穿衣服的？”
兩個小家夥的衣服和成人衣服有點區彆，為了穿脫方便不用卡腦袋，三伯母和四伯母到現在給他們準備的都是那種敞開式的小衣服，有時候有很多扣子，有時候又是係帶，她第一次給他們穿的時候還研究好久。
薄棲彎腰給鹿景寧穿著，聞言，抬眸看她，“你想知道？”
“是啊。”他看著一點都不手生，薄家有小小孩讓他帶麼？
薄棲穿好一個，把鹿景寧抱到地上，從容自如地道，“護士教的。”
“護士？”
鹿之綾一頭霧水。
“十八年前。”
薄棲又開始給鹿景馳穿衣服。
“十八年前護士教你怎麼給小孩子穿衣服？你在講笑話嗎？”
鹿之綾被逗笑，但笑著笑著，她就在薄棲投來的深邃目光中笑不出來了。
她默默轉身，僵硬地挪動步伐，走進客廳裡拿起蘋果咬一口、兩口、三口……
十八年前，她聽媽媽說過，當時她剛出生，場麵一度很混亂，等長輩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身邊隻有一個小家屬陪伴著，就是薄棲。
薄棲領著兩個孩子走出來，就見鹿之綾坐在沙發前的地上已經麻木地在啃蘋果核了。
他走過去，將蘋果奪過來扔進垃圾桶裡，溫柔安慰，“都忘了。”
“可你還記得怎麼給小孩子穿衣服。”
鹿之綾木木地看向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脖子都變粉了。
“我記性時好時不好。”
薄棲麵不改色地說著，看兩個小家夥挨著桌子轉圈，他悟到意思走過去開始泡奶瓶。
羞恥的熱意迅速從脖子攀上臉，鹿之綾鬱悶地看向他，“你泡奶都不看配量表。”
“……”
薄棲搖搖手中的奶瓶，拿起奶粉罐裝模作樣掃了一眼。
“……”
鹿之綾捂臉。
“啊啊啊……”
鹿景馳和鹿景寧在桌底下急不行了，小手舉高高的。
薄棲往他們手裡一人塞了一個瓶奶，轉身朝鹿之綾走過去，隻見她已經把自己的臉埋進沙發裡。
“真忘了。”
薄棲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抬手揉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