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閆芳香會動真怒,沒想到閆芳香隻是撇了撇嘴,不僅沒有阻攔,反而對王羊倌道“王二哥,你的炕席,是你驗過合格的;還有這件新郎服,你趕緊驗一驗,確定合格後,我會交給你。如果被你未婚妻給剪了、燒了,可不關我的事,羊毛,一根也不退。”
閆芳香展開手裡的新郎服,頗為得瑟的展示前麵,然後展示後麵,嘴裡碎碎念“新郎服是對襟款式,寓意夫妻二人互敬互愛;領口是勾曲盤紋,寓意夫妻一心一意;腰帶是同心結,寓意百年好合……”
明明說的都是吉祥話,王霞越聽越刺耳,乾脆持著剪子衝過來剪衣裳。
楊錙城要上前幫忙,被閆芳香一個眼刀飛過去製止,如鬥牛似的,身子靈活的在院裡左躲右閃,氣得王霞嗷嗷直叫喚。
突然,閆芳香步子放慢子,王霞眼看著就碰到衣裳了,閆芳香突然一抽衣裳,王霞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啃泥,臉栽在了一堆黑色羊糞裡。
王霞絕望抬眼,左右鼻孔各堵了一顆羊糞蛋子!
連一向不拘小節的楊錙城都嫌棄的掩住了口鼻!皺起了眉頭!卻又難掩眉眼間的興奮!
娘子,是故意的!好腹黑!好喜歡!
閆芳香將新郎服放在王羊倌手裡,鄭重問道“王二哥,這件新郎服滿意嗎?”
王羊倌懵逼點頭,閆芳香如逢大赧“王二哥,衣裳交給你了,從現在起,被剪了或是被燒了,可就都不是我的責任了,羊毛,一根也不給退。”
閆芳香拉著楊錙城就走,哪怕是她辛苦做了幾天的新郎服,被毀被燒被剪都毫不在乎,把賺錢與感情的事分得如此清,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楊錙城都發自肺腑的佩服了,暗自覺得,或許,自己真的小瞧了娘子,娘子的心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走上村路,閆芳香明顯輕鬆了氣,小臉興奮的問楊錙城“相公,我剛才表現得挺好吧,我說過你不用擔心我被欺負。”
楊錙城故意滿麵憂思“四處樹敵,我,唉,更擔心了,回去,要像馴建勳一樣馴你,脾氣烈,身手也得烈才行。”
閆芳香“……”
一股不詳之感溢上心頭,閆芳香的腦海裡,甚至浮現出了自己被罰站煙囪、被木棍罰打的悲慘畫麵,小心翼翼的問“相公,你,你開玩笑的吧?”
楊錙城嘴角噙笑,未置可否。
王羊倌家。
王羊倌懷抱著新郎服,蹲在地上護著。
王霞發瘋似的捶王羊倌的後背出氣,嘴裡大罵窩囊廢。
終於讓她扯到了新郎服的一角,上去就是一剪子。
王羊倌急得一把奪過剪子,把王霞推倒在地。
這下可捅了以馬蜂窩了,王霞破口大罵“窩囊廢,你敢打我?我不嫁你了!彩禮也不退你!姑奶奶讓你雞飛蛋打、啥也撈不著!”
王霞轉身要走,剛走兩步,身子便騰空而起,被王羊倌扛在肩頭回了屋,扔在了沒有炕席的炕上。
王霞嚇得縮在炕裡,瑟瑟發抖“姓王的,你、你要乾啥?”
王羊倌臉色鐵青的脫著身上的衣裳“老子要乾啥你還不明白嗎?你嫌棄老子窩囊,老子就支棱一回給你看!你不想嫁彩禮,老子就先要了你,權當五兩銀子逛窯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