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帕子、荷包、衣裳、金瘡藥、鎏金香球……
兄弟倆一臉深思。
楊錙城“匕首所用之鐵,是前朝慣用的木炭治煉生鐵,不是今朝改用的煤炭治煉熟鐵。煤炭治熟鐵,產量雖高,卻易斷折。公門中人和軍隊武器,仍延用前朝生鐵技藝。這人,至親之人不是在軍門就是在公門。”
楊銖城“衣裳上等錦質,鎏金香球裝有檀香,家裡非富即貴。”
楊錙城“所攜銀兩是彙通官銀,京城人士。”
楊銖城“鞋,是公門中人慣穿的皂靴款式,這人的至親之人,應該身處公門,不是軍門。”
兩兄弟得出的結論是假差爺是京城人,父親或兄長在公門中擁有較高地位。
饒是如此,範圍仍舊很廣,查出身份很難。
閆芳香做好飯了,兩兄弟還在查線索、縮小範圍呢。
閆芳香笑著打斷兩兄弟“不夠你們兩個費勁的。這姑娘姓陳,名勝男,京城人士,愛吃雙喜樓的素八珍和葷八珍。”
楊錙城和楊銖城不約而同的向閆芳香豎起了大拇指。
楊錙城更是兩眼亮晶晶的,天下第一斥候,非娘子莫屬!
吃飯了。
陳勝男看著桌上了兩大盆子菜,翻了記白眼兒,她就知道,這窮鄉僻壤的地兒,普普通通的農家娘子,怎麼可能做出來素八珍和葷八珍。
原本的葷八珍,為龍肝、鳳髓、豹胎、鯉尾、鴞炙、猩唇、熊掌、酥酪蟬。
到了閆芳香這裡,雞肉、鴨肉、豬肉、魚丸子等大勺燴;
原本的素八珍,猴頭、銀耳、竹蓀、驢窩菌、羊肚菌、花菇、黃花菜、雲香信。
到了閆芳香這裡,是雞腿蘑、紅碗蘑、鬆蘑等蘑菇大亂炒。
陳勝男滿臉透著拒絕,左一句丸子沒嚼勁;右一句蘑菇沒滋味等等。
本以為楊家人會義憤填膺,結果人家像沒事人一樣,任由陳勝男一個人碎碎念,全神貫注的為乾飯而乾飯。
整個餐桌上,除了陳勝男的嘮叨聲,隻餘筷子碰到碗壁的聲音。
兩盆子菜,速度奇快的消失著。
陳勝男開始慌了,自己若是再逞口舌之快,可就真得餓肚子了。
陳勝男如同楊家人一樣,埋頭開始乾飯。
盆裡還剩下最後一顆肉丸子,陳勝男快準狠的夾過去,眼看著成功了,被楊錙城中途劫了去,夾在了閆芳香的碗裡。
再看閆芳香的碗裡,已經堆成小山似的了。
楊錙城未雨綢繆,知道娘子搶不過眾人,索性先給夾滿碗了。
閆芳香把碗裡的菜撥給陳勝男半碗“陳姑娘彆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陳勝男來者不拒,心想著,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想尿遁,茅房外,三伢子在;想跳窗,窗外,三伢子在;想抽冷子跳牆,牆頭上,一鷹、兩貓,對她虎視眈眈。
這楊家,簡單人間牢獄,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