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男本能回嘴“我沒想回家,是跟蹤楊銖城過來的……”
陳榮“……”
陳榮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突然衝著窗外高聲喊喝“來人,抓、逃犯!”
陳勝男回頭就給了自家阿爹一捧藥粉子,身子快速竄出窗外,心中暗恨楊銖城,你又算計我!你給我等著!再讓我見到你,一定不是癢癢粉,而是鶴頂紅!
……
臨安縣。
楊家,繡房。
閆芳香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麵前半人高、幾乎透明的錦雲紗屏風發呆。
驀然,小腦袋上空傳來楊錙城的輕聲軟語“娘子。”
閆芳香直接仰頭,呆萌的看著神兵天降的相公楊錙城。
楊錙城忍不住低頭,輕吻了下娘子的眼睫,輕聲道“乖,彆動、彆眨眼。”
閆芳香聽話的看著相公,兩滴水分彆滴入了兩隻眼眶裡,清涼,舒適、解乏。
閆芳香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防止藥水外流。
結果,楊錙城低頭,再次輕啄了兩下閆芳香的嫩唇,嘴裡碎碎念“真要被你氣死了,在繡坊繡,回家來還要繡,說好的規矩呢?以後再這麼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隻瓷瓶塞在了閆芳香手裡,繼續解釋“這是我上次向主家討的醒目仙水,剛送過來。以後眼睛累了可以用。警告你,以後不準這麼累眼睛。”
閆芳香被逗得“噗嗤”一聲樂了“相公,你這話說的好矛盾啊,到底是讓我累眼睛還是不累眼睛呢?這仙水,算是獎勵還是懲罰呢?”
楊錙城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想要佯裝生氣,又不忍心,表情看著無比的滑稽。
閆芳香不再逗弄他了,指著屏風道“相公,我沒有繡,隻是在琢磨繡法。女舍收留了一個從江南拐來的繡娘,她告訴我,她師傅已經研製成功了三異繡,即異圖、異針、異色,人牙子本來想拐的是她師姐,結果綁錯了人,把不會三異繡的她給拐來了。人牙子不信,就天天折磨她、逼迫她。”
閆芳香致力女紅,一聽說有這種高超的技法,瞬間心折向往,準備了錦雲紗的屏風,琢磨半天,結果一針未落,第一步選什麼繡圖就難倒了。
楊錙城一本正經的問道“娘子,是哪裡想不通,跟我說說,興許能幫上忙呢。”
閆芳香詫異“你?幫忙?”
打獵馴馬的手,不添亂就不錯了,還能幫忙?
楊錙城急得抓耳撓腮“閆芳香,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怎麼就不能幫忙了?你記了上次你四季農作圖破了,還是我往破牆洞裡塞鬆子給你的啟發呢……”
閆芳香忙不迭點頭“好好好,相公說的對,相公幫了好大好大的忙。那你幫我看看,雙麵異圖,得選什麼圖案,背景底圖大小一致呢?”
雖然那個江南繡娘沒有細說,但閆芳香琢磨,在半透明的錦雲紗上雙麵異繡,雙麵圖案的底圖輪廓應該是一致的。
閆芳香的整張臉,幾乎貼在了屏風上。
楊錙城似模似樣的跑到了屏風另一麵,臉也幾乎貼到了屏風上。
閆芳香正認真地思考著,楊錙城猝不及防的探頭,隔著錦雲紗輕吻了娘子的唇腹,屏風被拉開,閆芳香隨即被扯入懷抱,楊錙城輕咬著耳垂,呢喃軟語“香香,能不能暫時忘了屏風好好看看我?你前幾日身子不方便,我當了好幾天的和尚了,好辛苦的……”
閆芳香“……”
楊錙城直接將娘子抱上了床榻,這是他做的最聰明的決定,新宅子的繡房,床榻比臥房裡的還舒服……
閆芳香突然從懷中探出頭來“相公,我想到繡什麼了,可以繡一個侍女,正麵是正身,背麵是背身……”
這還是剛才楊錙城那一個隔紗輕吻的啟發呢。
楊錙城懲罰似的傾覆下來“香香,你又在想屏風,你要接受懲罰……”
燭火瞬間熄滅,隻餘一室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