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卻忘了,楊家的兩匹駿馬,是萬裡挑一的汗血寶馬,又是跟著夜梟身經百戰的,前蹄而立而起,直接踹飛了兩個漢子。
兩側靠近的家奴,被打馬小廝揮長鞭給甩出去了。
門一掀,碎荷手執暴雨梨花針,直射家奴腳前,瞬間數人倒地,如同煞神降臨。
眾家奴才嚇得不敢造次了。
一個中年管家模樣的人上前,外強中乾的斥責道“你們女舍,不,你們楊家還真是膽大包天!連我們縣丞的逃妾也敢收留!簡直蔑視王法!我們來要人不交,隻能縣丞帶著捕快親自上門拿人了!走!”
漢子們呼啦啦的走了。
閆芳芝一臉豔羨的看著碎荷的堅毅背影“堂妹,你這丫鬟,和她手裡的暗器,一起都賣給我唄,多少錢都行……”
“不賣!”沒等閆芳香說話,碎荷回頭,狠瞪了閆芳芝,直接否決了,手裡黑漆漆的針筒直指閆芳芝。
閆芳香黑著臉道“閆芳芝,碎荷不是我家的家奴,彆亂開玩笑。”
竟然不是奴籍?這倒是出乎閆芳芝的意料,在她心裡,沒有賣身契的人,怎麼可能對主子如此忠心耿耿?
女舍掌事帶著一個麵色憔悴的年輕女子從女舍裡走出來,那女子“撲通”一聲跪在馬前,連連磕頭“閆東家救我!閆東家救我!”
閆芳香等人下了馬車,女舍掌事向閆芳香說明了情況。
這女子,娘家是清遠縣商賈之家,頗有幾分富貴,就算不是清遠縣首富,也在三甲之列。
縣丞來臨安縣就任之前,在清遠縣任縣丞,既看中了女子姿色,又看中了女子娘家的財富,便設計強納了女子。
女子娘家啞巴吃黃連,忍痛將女兒嫁了過來。
本以為看在嫁妝的份上,縣丞會對女子好一些,哪成想縣丞是個禽獸不如的家夥,花完嫁妝,時不時讓女子回娘家張羅錢。
前幾日沒去,對其拳打腳踢,竟然踢得小產了,女子這才偷跑到了女舍,懇請女舍幫她返回娘家。
閆芳香一臉為難。
她心裡無比同情女子,可是,上麵的大齊律法卻從不容情。
妻子在男子麵前都沒有話語權,何況是一個妾室?
輕則打罵,重則發賣,甚至男人間互相贈送妾室,比比皆是。
閆芳香一臉犯難。
閆芳芝輕叱一聲,對女子道“這個好辦。我問你,你扛揍不?”
女子怔了下,不明所以。
閆芳香也皺著眉頭看著閆芳芝,不明白閆芳芝話中何意。
閆芳芝輕叱一聲“彆這個眼神看我,我也是有做人底線的。你看我,對你的織坊、繡坊都下過手,何時對女舍下過手?我最看不慣男人利用女人,男人欺負女人,憑什麼男人要求女人從一而終、自己卻三妻四妾?女人也一樣可以的。”
閆芳芝一番言論,嚇得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閆芳芝知道自己的話駭人聽聞了,轉而對女子道“大齊有道律令,男子犯法,婦可檢舉告發,但告發前,自己得先挨五十大板。若證據充足,男子定罪,婦人免罪,與男子直接官斷義絕,你就可以回娘家了。”
這個辦法對彆人或許不好使,便對縣丞,絕對行得通,前提是,縣丞真就有把柄落在小妾手裡,同時小妾對丈夫也確實深惡痛絕。
女子篤定點頭“我有證據,我扛揍,我舉告……”
閆芳香意味深長的看了閆芳芝一眼,沒想到,這個心狠手辣的堂妹,關鍵時刻給出了個釜底抽薪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