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蓮花殘瓣在虛空中凝成羅盤,指針正對著從紗幔縫隙伸出的赤金雲紋靴。"看來混沌本源比我想象得有趣。"
鎏金滾邊的玄色廣袖拂開三重紗幔,冉秋頸間十二道文道法環映得他瞳孔泛青。
那些懸浮的法環內側鐫刻著聖人箴言的圖騰,每次旋轉都會在琉璃地麵投下流動的卦象。
玄塵抹去嘴角青銅液,他的傷勢已然痊愈,他冷笑一聲,道:"文道聖人也淪落到給人當看門狗?"
冉秋食指輕叩腰間玉玨,玄塵鎖骨處的荊棘突然收縮成鐵箍。
十二道法環交替亮起時,殿內三千盞命燈竟在虛空投射出巨型文道陣圖。
"比起這個——"
冉秋靴尖碾碎一朵逆旋蓮花,"比起你這個竊取混沌本源的蟲豸,我則要好上太多太多?"
法環碰撞出編鐘般的鳴響,玄塵傷口裡新生的青銅鱗片突然倒豎。
他反手抓住纏繞小腿的經文鎖鏈,混沌之氣順著梵文刻痕燒出焦黑紋路。
"文道聖人的舌頭倒是比骨頭軟。"
玄塵指縫竄出靛藍電弧,混沌之氣裹著碎骨凝成雷紋。
冉秋頸間法環突然震顫出金石之音,虛空浮現的"鎮"字化作千鈞鎖鏈當頭砸下。
玄塵左腿脛骨爆出七道雷光,躍起時殘留的青銅液在虛空烙出北鬥陣圖。
"轟!"雷蛇撞碎篆文的刹那,西北角三盞命燈突然炸成齏粉。
冉秋廣袖翻卷間甩出十二枚"困"字,每個筆畫都纏繞著蟠龍狀紫氣。
玄塵喉間滾出冷笑,雷紋突然分裂。
他後撤半步踩碎琉璃地磚,爆開的電弧竟將金字熔成赤紅鐵水。
鐵水滴落處浮起焦黑卦象,殿內紗幔突然燃起靛藍火焰。
"禮字訣。"
冉秋玉玨輕叩掌心,燃燒的紗幔灰燼凝成青銅編鐘。
玄塵脊椎裡的荊棘突然刺破皮膚,混沌之氣裹著血珠凝成三寸雷錐。
他彈指擊碎最近那口編鐘,爆開的音波卻被雷紋絞成碎末。兩人足尖同時點地。冉秋靴底碾碎的冰棱化作"箭"字利箭,玄塵甩出的雷錐卻在半空炸成星鬥圖譜。
青銅箭矢與雷光相撞的瞬間,西北角所有明燈同時蒙上血霧。
"哢嚓——"玄塵左肩甲骨突然裂開細紋,滲出的青銅液竟在空中寫出歪斜的"囚"字。
他瞳孔豎線收縮成針尖,反手扯斷纏繞腳踝的經文鎖鏈,傷口噴濺的碎骨瞬間凝成九枚雷印。
冉秋法環亮起第三道圖騰時,地板縫隙鑽出無數篆文組成的荊棘。
玄塵踹碎撲來的金字,雷印裹著混沌之氣撞向對方眉心。
"鐺!"法環投射的八卦陣圖截住雷印,冉秋袖口卻被餘波灼出焦洞。
玄塵肋骨間新生的青銅鱗片突然倒豎,每一片都映出對方頸間法環轉動的軌跡。
殿頂垂落的紗幔轟然墜落。
兩人隔著燃燒的絲綢對視,冉秋指尖懸停的"殺"字微微發顫,玄塵掌心雷紋正將墜落的火星吞成養分。
破碎的琉璃地麵開始滲出青銅液體,那些被震碎的明燈殘片正在虛空重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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