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詞起白剛要跨步上前,整座才氣樓忽然蕩起蒼老的回聲,如同從百年古木的年輪裡漫出的潮聲:
“諸位稍安。”
是緘默的聲音。
喧囂瞬間凝住,所有目光齊刷刷盯向虛空,連簷角盤旋的金色才氣都似放緩了流轉。
“此前顏辰誤入老夫傳承之地,”
那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碾過青石板般的厚重,“可惜緣分淺薄,終究是敗了。”
嘩然如潮水漫過廳堂。有人咋舌惋惜,折扇“啪”地合上;也有人垂眸抿茶,指縫間泄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端木衛黎眉峰微蹙,望向“顏辰”時卻一怔,他正垂眸拍去衣上塵土,唇角勾起抹極淡的弧度,在周遭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裡,那笑意竟無半分失落,反倒藏著種如釋重負的清亮。
“讓三位掛心了。”
他走近時聲音壓得極低,隻有四人能聽見,指尖拂過袖擺的動作輕得像拈起一片落葉,“不過是段小插曲。”
詞起白望著“顏辰”衣襟上的星點塵痕,緊繃的肩背驟然鬆弛,肩胛骨的弧度在暮色裡柔和下來,指尖掐出的錦緞褶皺也隨之舒展。
晚風卷著桂子清甜掠過回廊,他喉間溢出半聲輕咳,尾音裹著釋然:“回來就好。”
話音剛落,一縷極細的氣流擦過詞宋耳畔,是顏正壓得極低的傳音入密,氣線帶著書頁般的乾燥:“逆字訣?”
詞宋垂眸整理袖擺的手微微一頓,眼皮未抬,隻是微微點頭。
“嗬,這不是顏辰兄嗎?”
折扇輕敲掌心的脆響撕破暮色。
子路書院的仲鴻搖著青竹扇踱步上前,衫上繡著的“禮”字在殘陽下泛著冷光,扇骨劃過掌心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原以為誤入傳承之地是多大的機緣,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看來有些人的天賦,終究是撐不起這份運氣。”
子貢書院的柳溪緊隨其後,素白袖口沾著半乾的墨痕,指尖撚著書卷的動作透著文人式的刻薄:“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承緘默先生衣缽。顏辰兄還是安分些,莫要再做這癡心妄想的事,免得落得個貽笑大方的下場。”
“兩位此言差矣。”
顏聖書院的顏清緩步而出,錦袍雲紋隨步伐流動如浪,他斜睨著詞宋的目光浮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尾音拖得極長:“能得緘默先生青眼,已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隻可惜資質愚鈍,白白浪費了這等機緣——說起來,倒真是辱沒了‘顏’這個姓氏。”
三人話音剛落,身後的三院學子便炸開了鍋。
“就是!我看他根本是想走捷徑,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連傳承都拿不到,還好意思站在這裡?”
“孔聖學堂的臉都要被他丟儘了!”
哄笑聲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裹著尖刺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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