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被這股巨力掀得離地而起,後背重重撞在樂陣殘存的光壁上。
那光壁如玻璃般破碎,無數道劍氣趁機穿透他的才氣護罩,在他背上劃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天青色才氣如決堤的洪水般外泄,在空中凝成點點青光,又被劍氣凍成飄落的冰花。
“呃啊——”
他痛呼一聲,喉頭湧上腥甜,一口鮮血噴在台麵上,瞬間被凍結成暗紅色的冰晶。
身體軟軟滑落時,他看到詞起白的劍氣仍在高台上遊走,冰藍色的流光在花崗岩地麵刻下縱橫交錯的痕跡,邊緣凝著永不融化的寒霜。
樂陣在這一刻徹底潰散,青藍色光點如流星般墜落,露出柳溪蜷縮在地的身影。
他的左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後背的傷口滲出的血已凍結成冰殼,玉簫的碎片散落在身邊,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高台之下,死寂如冰封。
子路書院的學子們最先炸開鍋,有人手裡的書卷“啪”地掉在地上,書頁在風裡嘩嘩亂翻。
“那是,橫貫八方?傳聞公孫先生的絕學?”
穿月白儒衫的少年聲音發顫,他前日還在同窗間嘲笑詞起白棄儒從武,此刻喉結滾動著,半句嘲諷都咽了回去。
子貢書院的方向更是鴉雀無聲。
幾個捧著樂譜的女弟子臉色煞白,她們曾堅信柳溪的“蕭瑟”樂律能穩壓詞起白一頭,畢竟那是亞聖傳承,哪曾想對方僅憑兩招劍式,就將樂陣碾得粉碎。
最前排的束發少年攥緊了手中的玉笛,指節泛白:“我們……我們還說他是浪得虛名……”
“浪得虛名?”
旁邊年長的灰衣學子突然嗤笑,笑聲裡帶著後怕,“但凡打聽一下這位乾過的事情,就沒人敢說他浪得虛名。”
“可他學的是縱橫家劍法啊……”
有恪守儒道的學子喃喃自語,手裡的拐杖篤篤敲著地麵,“儒家劍法重禮重義,哪有這般……這般霸道?”
王靈兒望著高台上的詞起白,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終於出現波動,那個在雲霧山耍著木劍,自詡未來第一劍客的孩童,終於是完全傳承了自己父親的劍法。
那時隻當是年少輕狂,此刻見他一劍破陣,才懂那份狂傲裡藏著何等底氣。
高台上的柳溪並沒有昏厥,他的視線在碎冰中艱難爬行,最終死死釘在那些象牙白的殘片上。
斷口處還留著父親刻下的流雲紋,簫尾鑲嵌的青金石至今透著溫潤光澤。
“爹……”喉間擠出破碎的氣音,像被踩碎的風箱。
血絲正順著眼白蔓延,像蛛網纏住了將熄的燭火。
十年前父親彌留之際,枯瘦的手攥著他的腕子說:“此簫載道,亦載情,不到萬不得已,勿用其作殺器。”
可今日,他不僅沒能護住父親的遺物,反倒讓它毀於蠻橫劍氣之下。
那些碎片在冰殼裡閃著冷光,像無數根淬冰的針,紮進他早已破碎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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