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穿透白紗窗簾,淡淡的灑向窗邊,卡爾·弗蘭茲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陽光了。
他恨透了希爾瓦尼亞陰鬱的天氣,那裡常年沒有陽光,連土地都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屍臭味,真不明白那個瘋子馬呂斯和基斯裡夫在爭什麼,那片土地有什麼意義?
雖然大主教尤裡說過,希爾瓦尼亞可以被淨化,但是這個時間周期至少是十年起步。十年不計成本的投入,才能換來一塊健康的土地,還不是很有價值的土地,真不明白這兩個人為此在爭什麼……更何況,十年間變數巨大,誰也不知道十年內會發生什麼變故。瑪麗恩堡可以在一夜間被賣掉,成為獨立城邦……何況希爾瓦尼亞那塊是非之地。
“卡爾。”
粗獷而低沉的聲音自木門後傳來,卡爾甚至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教官路德維希又來了。
“拜托,今天可以不練嗎?我的傷勢也才沒恢複好幾天……”
卡爾抗議的聲音顯得疲憊而無力。
他臉上有些沮喪,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去小玫瑰家中“暢玩”了,而路德維希就像保姆加管家一樣,每天圍在自己身邊,除了訓練力量、耐心、戰鬥技巧,就是軍事戰術學習。
卡爾對這些全然沒有興趣,他喜歡去皇家動物園看各種稀奇生物,尤其是那頭金龍,晚上則想著去小玫瑰家裡與她纏綿。喜歡躲在暗處觀察各種人和事務,卻不喜歡參與。
在卡爾看來,那些貴族、政客,他們之間的鬥爭是多麼愚昧,卻帶著一絲趣味。為了心裡那點小算盤,鬥得不可開交,簡直活脫脫一場宮廷鬨劇。這可比去劇院看戲劇好玩多了,戲劇都是演員演出的,而宮殿之上,那些政客與貴族們的鬥嘴,暗地裡的陰謀,可沒有演出那般虛假,著實精彩。
“嗯,今天不練習,休息一天,我帶你去郊外放鬆一下。”
卡爾這才看清路德維希今天沒有穿戴盔甲,隻是一身樸素的綢緞長衫,腰間掛著一把防身的短劍,連皇家侍衛的披風都沒有戴,顯然,這是休息日才有的作風。
“但是騎馬會讓我的傷口複發。”
“那你總不能像婦女們那般坐著馬車出行吧?”
路德維希言語中略帶嚴厲,雖說名義上卡爾弗蘭茲是皇子,地位上比路德維希這個貴族騎士高很多。但由於路德維希在帝國境內的聲望極高,加上他還是卡爾父親,也就是皇帝的貼身侍衛,又是父親指派教導自己的直屬教官,所以,很多時候,卡爾不得不聽從路德維希的安排。
他們騎著高大的戰馬穿行於鬨市,又走出城門,來到郊外,阿爾道夫郊外的陽光依舊明媚,麥田裡是忙碌的農夫,穿過一望無際的平原,有時候,卡爾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愜意,有忙碌的農夫提供糧食,有各種治安隊維持秩序,陽光雨露總是充斥著這座城市,為什麼非要有戰爭,人的欲望就那麼難以滿足嗎?至少卡爾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多欲念,隻要每日可以換著去各類貴族女孩家裡過夜,可以逛玩阿爾道夫各類娛樂場所,自己就滿足了。至於,權力,財富什麼的,都不是那麼渴求。
“快點,卡爾,你快跟不上了。”
洪亮呐喊聲從不遠處傳來,路德維希的身影已經在國王大道上漸行漸遠。
卡爾不得不忍著疼痛,夾緊馬腹,疾馳跟了上去,一邊吐槽路德維希這個老師真不靠譜,不顧學員傷勢,出門放鬆也如此疲憊。
“希爾瓦尼亞的事聽說了嗎?”
他們在瑞克河邊上勒停了馬,散著步閒聊著。
路德維希最近對政治上的事頗有興趣,不過卡爾懷疑自己這個老師並不是真的對政治感興趣,他隻是受到皇帝,也就是自己的父親路易伯德的指示,來試探自己罷了。
卡爾懷疑,上次在希爾瓦尼亞的談話,被路德維希轉述給了皇帝本人。卡爾不知道自己父親在聽到那番言語後的反應,但是不管自己那位老父親有何反應,卡爾都對政治上的事不感興趣,還是想想今天晚上能不能偷溜到小玫瑰家裡比較實在。
“聽說了,馬呂斯被圍起來了,像一個小醜一樣。”
卡爾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唔……再怎麼說他也是艾維領選帝侯,卡爾,你這樣稱呼他可不太好。”
“好吧,好吧,那要怎麼稱呼他呢?偉大的馬呂斯大領主,被基斯裡夫人圍困在希爾瓦尼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