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卿腦子裡某根弦被強行扯斷了，一瞬間表情就慌亂了，“……媽。”
她握著電話的手在顫抖。
按照張行齊的說法，不是應該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嗎？為什麼她媽媽會知道呢？
見女兒沒否認，程母便了然，閉著眼睛逐漸鎮定下來，“真的懷孕了？”
麵對這種事情，女兒自己肯定更難接受，她必須要認真替女兒考慮。
程清卿也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會知道這件事，既然媽媽知道，她想著自己肯定遮掩不過去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而後向母親承認，“嗯，三個月了……”
“是誰告訴你的？”她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她不是不信任張行齊，隻是如果真有人惡意傳出去，那她和孩子都有危險……
程母麵色陰鬱，將昨日的事情告訴了她。
“陳白塵和他們家老爺子來家裡一趟，陳白塵說的……他說他沒做措施。”
那也隻是有一半的可能性。程清卿的眸子凝著光，“那這麼說，其實他也不確定是不是？”
程母定了定心神，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樣，“如果你們一直沒有聯係的話，他或許是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她是打算瞞到底了。
程母收了收眼淚，“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還是你要不要留？”
程清卿一想到孩子可能會帶來很多麻煩就想放棄，可又想到張行齊的那一番話又覺得事情也不是非要走到這一步……
在她肚子裡，就是她的孩子。
程清卿表情複雜，當初要打掉孩子的心思在母親麵前卻沒有那麼堅決了，“我，我還沒想清楚……”
“聽媽媽說，這個孩子會是個麻煩……陳白塵那邊，他不肯放過你了。”
她能感覺得到，陳白塵在她麵前說起巧巧的時候眼裡冒著的光是那麼熾熱。
他或許是愛吧……隻是他這份愛太過可怕，能將女兒淹死。
何況，女兒並不喜歡他。
程清卿眼眶微紅，心底終究是有些舍不得的。
張行齊的話給了她些許底氣，想了想卻不知道有什麼委婉的措辭能和母親說。
她思慮了幾瞬，哽咽道：“那，如果我結婚呢？給孩子找一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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