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眷被折騰了許久,冬冬給她穿衣,臉上笑開花,“今日是姑娘的好日子,國公爺特意囑咐了,要穿戴整齊,不能在殿前失儀。”
算算日子,當初在敬王府時的事,都好似上輩子了。
誰能想到,她家姑娘竟是陛下血脈,當今聖上膝下唯一的子嗣,何等尊貴,今日過後在京裡,看還有誰敢亂嚼她們姑娘的舌根。
蘇眷卻有些喘氣,扯了扯腰間的料子,“腰有些緊,鬆一些。”
冬冬笑眯眯,“奴婢往日也是這麼係的,姑娘莫不是緊張了?”
蘇眷深呼吸了一口氣,“是有些,你給我備兩個饅頭,我路上吃著。”
冬冬笑,“知道姑娘想吃,都備好了。”
一想到晚些時候到了宮裡,姑娘往那一站,看還不把那些王國大臣嚇個半死。
當日朝會,還未進大殿的朝臣議論紛紛。
“今個兒可是連宗正寺那兩位也候著啊。”
“看來陛下是真尋回了皇孫,我昨日還聽聞,陛下給這位定的封號.那可是晉陽啊。”
蘇眷擱旁邊咬著饅頭,一邊聽著同僚在低聲議論。
“看來陛下當真是寵愛這位小殿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皇孫”有人小聲嘀咕一句。
蘇眷回過頭看了一眼,碰巧與那人四目相對,隻見說話的那人,正是宗正寺的另外一位少卿。
意識到自己失言,他很快就扯了其它話掩蓋。
旁邊的宋千杭也在,站在一旁,想著的,卻是韓王傳話給自己的事,雖然和宋景文關係可以,但和這位王叔平日裡卻是根本沒往來的,怎麼會突然相邀?
這日早朝,朝臣明麵上都在為要事商議,實則一個兩個都揣手等待,心裡實在是又好奇又緊張,畢竟隻聽說皇孫尋回,卻都不知道皇孫究竟是何人。
皇後端莊,昔日更有才女之名,想來皇孫應當也是位端莊溫婉的才女。
工部尚書上表奏言,“陛下,戶部遲遲不肯撥付後續開資,如今工部水道工程已經擱置了兩月有餘。”
戶部尚書開始賣慘,“陛下,因著徐州賑災款,國庫至今虧空,戶部也實在是撥不開了。”
當初讓你們彆急彆急,非要急著修水道,如今沒銀子了,啥都找戶部,真當戶部的銀子都是大風刮來的不成!?
老皇帝眉頭直蹙,看向底下朝臣,“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右副都禦史上前奏言,“老臣以為,可征收徐州百姓賦稅。”
戶部尚書眉頭直蹙,“陳大人,往年災情之地,皆減免當地三年賦稅,徐州災情如今轉好不到一年,實在不妥。”
右副都禦史針鋒相對,“徐州情況既已轉好,百姓一日三餐皆有糧食可吃,何須減免三年?”
戶部的人額角直跳,這右副都禦史當真是老糊塗了,整天逮著他們戶部過不去了。
就在這時,蘇眷站了出來,“陳大人舊居京城,怕是不知徐州不如京城繁榮富貴,當地百姓素來一日隻用兩餐,隻有富商才有得一日三餐。”
右副都禦史擰著眉看她,“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