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些,他不會的。”
縱使謝潯再怎麼變,柳懸也相信,他不會失了本心。
divcass=”ntentadv”蘇眷笑,“你對他倒是看好。”
【謝潯啊謝潯,你看看人家對你,再看看你對人家,唉。】
陪皇後用膳時,見蘇眷用的少,旁邊的嬤嬤見狀,當即吩咐底下人去催催甜羹。
“不合胃口?”皇後問。
蘇眷搖頭,笑笑,“沒有,挺好吃的。”
皇後眸光疑惑,“平日裡也不見你用這麼少,是有心事?”
往常蘇眷進宮來,狼吞虎咽,她看了就高興,可今日這孩子卻明顯心不在焉。
蘇眷其實一直在想,柳懸說的那些。
“皇祖母,您還記不記得,有一年,謝潯在國子監和旁人起了爭執,不僅被學究罰了,還被皇祖父罰了?”
皇後微微一愣,“你問這個作甚?”
這事她當然記得,豈敢忘。
見皇後反應,顯然是知道的,蘇眷說道,“今日同旁人閒聊時偶然提起的,孫女有些好奇,他是因什麼而受罰。”
皇後沉默片刻,心想,這事也應該讓孫女知曉,她看向一旁的嬤嬤,嬤嬤當即將殿中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也守在了殿門口,謹防旁人闖入。
見此陣仗,蘇眷大約也猜到,謝潯這個罰,隻怕不簡單。
皇後問,“武將之中,你可知百年裡,哪位最得人心?”
蘇眷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
若是指百年裡尚在人世的,那自然是平國公,可皇後所言,顯然並非指他。
皇後緩聲道,“當年的定北軍主帥,裴連山。”
蘇眷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當年的裴家,風光無限,裴連山手握重兵,京城世家之中,權勢無人可比,裴家人多數都在朝中任要職,也因此,遭到不少流言飛語,受到忌憚。”
“二皇子造反,裴家受牽連,無人敢言,可多數武將心中,卻都不信裴連山會反,認為當年的謀逆案,證據不足,人證敷衍,定罪過重,裴家枉死,流言蜚語,到處都是。”
“謝潯這孩子,自小就崇拜那些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大將軍,裴連山的事跡他聽了不少,平國公府就像當初的裴家,多少人都在暗處虎視眈眈,謝潯當時年紀還小,不過十歲左右,被人一激,便說了一些維護裴家之言,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傳到了陛下那,故而遭來了罰。”
後來的事,皇後沒有再說,蘇眷卻也能猜到了。
維護逆黨,何等重罪,加上有心人添油加醋,彼時的平國公府便是當年裴家的縮影,這是要在皇帝的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謝潯在府中受罰,麵壁思過的那三個月,隻怕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把這些利害想通透了,從此再不敢出頭。
本該成長為像柳懸和蔡頤那般不分伯仲的天子驕子,卻顧及帝王之心,隱藏鋒芒,成日裡吃喝玩樂,把自己變成一個真正揮霍又招搖的紈絝,頑劣不成材,以此打消皇帝對國公府的猜疑,遺忘當年之事,避免朝堂之上有心人針對,保全謝家。
想起方才柳懸的猶豫之色,蘇眷此刻終於明白,隻怕柳懸一直都知道這些,故而從不以旁人之色看待謝潯。
謝潯身上背負的,從來不比柳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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