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丫鬟進入屋內,道:“姑娘,雲姑娘和郡王爺來了。”
正在拿著繡花針刺繡的少女,聞言,心神一驚,旋即,就覺手指為之一痛,顆顆血珠在飽滿瑩潤,嫩如竹筍的手指上滲出。
這會兒,賈珩這會兒,恰巧與湘雲挽手而來,目光溫煦地看向湘雲。
“寶琴妹妹。”賈珩聲音不由溫和幾許。
寶琴眉眼之中滿是欣喜,說道:“珩大哥,你來了。”
然後看向一旁的湘雲,道:“雲妹妹是怎麼逮到珩大哥的?”
“我去找了珩哥哥玩兒,珩哥哥正好就在林姐姐那邊兒。”湘雲那張豐膩嘟嘟的玉容酡紅如醺,聲音帶著雀躍。
賈珩點了點頭,旋即,目光被寶琴手上纏的小手絹所吸引,說道:“寶琴妹妹這手上是怎麼了。”
寶琴櫻顆貝齒咬著粉潤唇瓣,道:“剛剛聽到珩哥哥過來,一時間不小心……”
賈珩道:“拿過來我看看。”
說著,拿過小胖妞的纖纖素手,這會兒手帕纏繞著,待輕輕揭開之後,可見手指上滲出一顆顆血珠。
賈珩拿過手指,放在嘴裡,輕輕吮吸著那瑩潤微微的指尖。
因為,有湘雲在一旁看著,寶琴那張豐潤、白膩的臉蛋兒羞紅如霞,彤彤如火,顫聲道:“珩哥哥。”
她這會兒倒是癢癢的,嗯,當然是手。
賈珩笑道:“好了,倒也沒有彆的大事,你這兩天彆做針線活了。”
湘雲那張豐潤、白皙的臉蛋兒羞紅如霞,道:“珩大哥,這邊兒怪冷的,咱們到裡廂說話吧。”
賈珩道:“那就依雲妹妹之意。”
湘雲真是年歲也不小了,或者說知了情事。
兩人說話之間,進入一間廂房當中。
而寶琴也緊隨其後,小胖妞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紅撲撲的,羞嗔道:“珩大哥,國喪呢。”
賈珩道:“又不是嫁娶之事,管不到閨閣裡的。”
隻要不是搞出人命,再讓禦史尋著錯漏參劾一本,沒有人去管兩口子在家裡自己親熱。
賈珩拉過湘雲的綿軟小手,將宛如大白鵝一樣的小胖妞擁入懷裡,這會兒,湊到湘雲近前,一下子噙住那兩瓣桃紅瑩潤,攫取甘美。
湘雲膩哼一聲,那張宛如春睡海棠的臉蛋兒爬上兩朵緋紅紅暈,而麗人彎彎眼睫垂將下來,任由那少年就近輕薄。
寶琴暗暗啐了一口,然後,吩咐著丫鬟關著房門,放下金鉤束起的帷幔,行至近前。
……
……
魏王府
夜幕低垂,燈火熹微,覆著白雪的青磚院牆之外,就有甲葉與兵器碰撞之聲響起,於冬日中憑添肅殺氛圍。
此刻的魏王府,幾乎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當中,隻有街巷當中傳來幾聲狗吠之音,在寒冷的雪夜中清晰可聞。
而書房之中,除卻高幾上的蠟燭劈裡啪啦幾下,死一般的寂靜。
魏王陳然一襲白色孝服,麵色頹然坐在一張紅漆木的太師椅上,周身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要靜止一般。
完了。
此刻的魏王,這會兒就在腦海中隻有這麼一個念頭。
隻是轉念之間,心頭就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恨意。
他有什麼錯?不就是膝下沒有孩子,上蒼何其薄待於他?父皇為何還要那般殘忍對他。
還有賈子鈺,狼心狗肺之徒,他陳然當初真是瞎了眼!
念及此處,魏王陳然心頭憤怒再難抑製,猛地一手拍動桌子,其上硯台和毛筆亂跳,白淨麵容可見寒冰如霜,五官近乎扭曲。
就在這時,仆人快步進入廂房,說道:“王爺,這會兒先用些稀粥吧。”
說話之間,隻見一個身量頗高的仆人提著食盒,快步進入書房當中。
魏王陳然抑製了下心頭的憤怒情緒,這會兒也覺得腹中饑餓,在這一刻,還悲痛為食欲,用起飯菜來。
不大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道急促聲音,旋即就是密集錯亂的腳步聲,說道:“殿下、”
說話之間,在一道由長及短的黑影映照下,宋璟舉步進入書房,往日那張白淨儒雅的的麵容上可見愁雲慘淡。
魏王陳然這會兒放下手裡的筷子,連忙起得身來,急聲道:“舅舅,怎麼樣?”
“外麵都是錦衣府的人,消息根本通傳不出去,我讓人趁著天黑翻牆出去,但剛剛落地,就被巡警的五城兵馬司兵丁帶走。”宋璟一張臉幾乎成了苦瓜。
魏王陳然聞聽此言,擰了擰眉頭,心頭的焦慮已經是愈發明顯。
宋璟搖了搖頭,道:“殿下,如今那楚藩既然已經登上大寶,此事再難有所改變了。”
換句話,就是等死吧,沒救了,趕緊讓人抬走。
魏王陳然麵色蒼白,定了定心神,說道:“梁王弟呢?梁王弟怎麼樣?”
宋璟道:“這會兒也被禁足在王府,隻等過了年兒,都要發配至封地,圈禁看管。”
魏王陳然聞聽此言,白淨麵容上幾乎怒氣翻湧,道:“父皇竟如此待我兄弟?”
宋璟道:“魏王殿下,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抱怨,還是保全性命,再圖後計。”
他瞧著那楚王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隻怕等過一二年,會痛下殺手。
魏王陳然點了點頭,目中現出擔憂之色,問道:“舅舅那邊兒,現在情況怎麼樣?”
宋璟苦笑一聲,說道:“或許是妍兒之故,府上雖沒有查封,但也讓人牢牢看管,不得隨意外出一步。”
魏王陳然聞聽此言,眉頭緊鎖,說道:“舅舅,母後那邊兒,怎麼樣?”
宋璟憂心忡忡,說道:“娘娘那邊兒目前還沒有消息,隻怕也不太好,甄家女向來刻薄,她進宮之後,掌管六宮,娘娘恐怕會受得委屈。”
魏王陳然默然片刻,哽咽說道:“終究是是我連累了母後。”
說到最後,鼻頭一酸,眼眸蓄滿淚水,心頭滿是委屈。
宋璟歎了一口氣,勸慰說道:“殿下,事已至此,隻能往前看。”
魏王陳然點了點頭,低聲道:“孤定要臥薪嘗膽,一雪前恥。”
宋璟見此,麵容變幻了下,目光閃爍,心底暗暗搖了搖頭。
如今大義名分既定,如何還有翻盤的可能?
而且,那楚王也並非是易與之輩。
不提魏王心頭的苦悶和憤怒,卻說後院之中,一間廂房中,燈火通明,如水一般撲打在窗欞的軒窗玻璃上。
帷幔四及的床榻上,嚴以柳一襲素色衣裙,身形曲線玲瓏,而梳起的英秀雲髻之下,那光潔如玉的額頭下,眉眼英俠之氣彌漫,此刻麵色清冷。
“姑娘,最近外麵進出都不便了。”從嚴家帶出的丫鬟,在一旁輕聲說道。
嚴以柳抬起螓首,蒼白玉容上現出擔憂之色。
“姑娘,待這兩天回南安侯府吧,聽說,等過了年兒,殿下還要發配河南呢。”那丫鬟開口道。
嚴以柳聞言,玉容怔了怔,終究輕輕歎了一口氣。
雖說先前多有恨意,但時至今日,隨著魏王廢為庶人,嚴以柳先前的怨氣也消解了大半,反而生出幾許憐憫之心來。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嚴以柳道:“先不回去了,等明年開春再說,況且我為案犯之家眷,未必可得脫身。”
那丫鬟道:“姑娘的命是真苦呢,當初也怪老爺,非要讓姑娘嫁給魏王。”
嚴以柳皺了皺眉,嗬斥道:“不要再說了。”
那丫鬟聞言,也不好再說。
嚴以柳歎了一口氣,幽幽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是命數如此,我也不好多說其他。”
丫鬟輕輕應了一聲,也不好多說其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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