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一省府治為民變所破,開國以來,未為有也!_紅樓之挽天傾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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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一省府治為民變所破,開國以來,未為有也!(2 / 2)

相比熙和宮前,文武群臣的肅然氣氛,這邊兒氣氛要隨意、喧鬨一些,京中相熟的誥命夫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此刻,著一品誥命服,身著華服的秦可卿,也在賈母身旁相陪,另外一邊兒則是王夫人,在不遠處就是保齡侯史鼎、忠靖侯史鼎家的誥命夫人。

秦可卿與史鼎的夫人正自敘話。

遠處,南安太妃以及理國公柳家太夫人孫氏,柳芳之妻唐氏,鎮國公牛繼宗家的太夫人許氏、以及西寧郡王家、繕國公家的誥命夫人,聚攏在一旁,話著家常。

其中目光有一多半放在賈家眾人身上。不說涇渭分明,但也在客氣中透著疏遠。

因為,這幾天賈母再是仔細應對著幾家誥命夫人,可在南安太妃有意無意的挑唆下,終究還是在京中的誥命圈子中落了閒話。

尤其賈珩在最近不斷被科道言官彈劾,哪怕被天子留中不發,可滿朝文武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更是讓這幾家誥命,多了幾分看熱鬨的心思。

“老姐姐。”這時,南安太妃領著南安王妃羅氏,以及一眾誥命前來,朝著賈母寒暄。

賈母這邊兒,一眾誥命夫人停了說話,都看向南安太妃與賈母寒暄著。

“前個兒,以柳還說婚事大典,她父親不在京中,我說價父親為國查邊,聞聽你成親的喜信,想來也為你感到高興。”南安太妃在羅氏攙扶下,輕笑說著這幾天與自家孫女的事兒,這位滿頭銀絲,年過六旬的太妃中氣千足、聲音洪亮,或者說原就是有意抬高聲調。

一會兒,魏王和魏王妃還要向南安太妃和南安郡王妃羅氏敬茶。

“是,國事為重,也難為嚴家侄子了。”賈母笑了笑,點了點頭,附和說著。

但心頭卻有幾分不自然,如何不知這是南安太妃在借機炫耀和天家結了親。

南安太妃說著,轉而看向賈母身旁的秦可卿,笑問道“這就是珩哥兒媳婦兒吧?真是生的好品貌,難得這般安靜恬淡的性子,幾次想過府拜訪,也沒見著,這次終於見著了,真是溫婉淑靜,宜室宜家。”

秦可卿看向南安太妃,聽著意有所指的話,容色頓了頓,道“老太妃過譽了,應該我上門拜訪老太妃才是,最近諸事繁忙,倒是牽絆了手腳。

柳芳之母孫氏笑道“都說珩哥兒媳婦兒賢惠知禮,我以往還不信,今個幾倒是見著了,還有這容貌,倒如畫裡的天仙一樣,官宦人家出來的小姐,就是不一樣,知書達理,隻是……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可卿凝了凝秀眉,道“柳太夫人,今個兒是天家大喜的事兒,如是有難言之隱,隻怕與此熱烈氣氛不協,不妨過府再敘,如何?”

孫氏麵上笑意微凝,卻笑了笑,道“也不多,就是兩句話,珩哥兒媳婦兒平常倒也勸勸珩哥兒,自家老親,也不要一味輕狂了才是。”秦可卿玉容微變,目光冷了幾分。

而不遠處,楚王妃甄晴與北靜王妃甄雪,正在扶欄眺望熙和宮方向,這時就被南安太妃和賈母這邊兒的動靜吸引了心神,投將過去目光。事實上,不少誥命夫人都注意到這一幕,遠遠看著熱鬨。

甄雪看著幾有圍攻之勢的一幕,有些看不過眼,秀眉蹙了蹙,低聲道“姐姐,她們這是?”

甄晴嘴角噙起一絲玩味笑意,說道“原就有著一些過節,況且,妹妹也知道前日京中彈劾奏疏,鬨得動靜挺大。

“可她們和榮寧二府怎麼也是一眾老親,何至於此?”甄雪柔聲說道。

甄晴幽幽道“老親歸老親,但榮國府先前失爵,如今全靠著寧國府撐著,寧國府那位一向自矜其能,與幾家老親漸漸生著棚悟,上次又掃了南安太妃的麵子,這下……她們可算得著機會。

甄晴說著,忽而挽起自家妹妹的素手,輕笑道“妹妹隨我過去,幫著說和幾句,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好許多。”

甄雪容色怔了下,對自家姐姐的“盤算”終究有些無奈,隨著一同過去,算是幫著解圍。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晉陽長公主,也看著賈家與南安太妃敘話的一幕,或者說,一雙美眸原就時不時落在那著一品誥命服,花容月貌的麗人身上。

晉陽長公主捕捉到那秦氏臉上的一絲局促和慍怒,美眸閃了閃。女官憐雪低聲道“殿下,賈家那邊兒好像……”

而以女官身份隨侍的元春,粉唇抿了抿,蛾眉下的美眸同樣閃過一抹憂切。

晉陽長公主看向元春,笑了笑道“元春,隨本宮過去見見你家裡人。

說話間,不等元春轉憂為喜,向著賈家眾人而去,笑問道“南安老太妃,榮國太夫人,說什麼的,這麼熱鬨?”

南安太妃就是一愣,循聲望去,隻見晉陽長公主領著女官款步而來,對這位大漢長公主不好輕忽,笑道“今個兒是大喜的日子,可不就是熱熱鬨鬨的,殿下這是?

心頭奇怪,這位公主是幫著賈家來救場子的了?

也是,聽說這位公主原就和賈家關係不錯,據神京傳聞,如果不是寧國那位早有家室,甚至還想將自家女兒清河郡主嫁過去。

“這不是本宮身旁的女官,元春,想著過來見見她家老太君和母親。”晉陽長公主笑了笑,柔聲道“元春,你這邊也不用跟著本宮侍奉了,去和你祖母、母親還有弟妹幾個在一塊幾說說話。”

“謝過殿下。”元春輕輕柔柔說著,行到近前,先向賈母見禮。

說著,來到麵色淡漠轉而驚訝的王夫人跟前兒,溫婉笑道“母親,什麼時候過來的?”

王夫人臉上的冷色淡了下,看向自家著女官服飾的女兒,笑了笑道“來了有一會兒了。”

這時,柳芳之母孫氏也停了說的話,轉而看向晉陽長公主,臉色變幻,自光驚疑不定。

這等婦人最是擅長察言觀色,如何不知眼前這位大漢長公主是在為賈家站腳,心頭暗惱。

牛繼宗之母許氏,就沒多少眼色,或者說本來就是故意,看了元春一言,對著賈母說著,語氣帶著幾分詫異道“賈家老姐姐,大姑娘這一晃眼都這般大了,老身還以為出閣了呢,現在這是在普陽公主府做事?”

王夫人臉上笑容凝滯,冷冷瞥了一眼許氏,目光冰寒幾欲殺人,心頭生出一股戾氣。

老妖婆,怎麼還不去死!!!

這位佛口蛇心的婦人,方才原本就為魏王封妃的盛大典禮感到心思複雜、悵然若失,此刻看到自家女兒,正自強顏歡笑,不想聽到許氏的嘲諷之語,宛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後背的毛都炸了起來。

這一刻,往日禮佛養成的氣度蕩然無存,隻有最惡毒的詛咒,以及如潮水綿綿的怨恨。

怨恨眼前幾個嘴裡嚼蛆的老妖婆,還怨恨那珩大爺,怨恨命運不公。柳芳之母孫氏,笑了笑道“老話說得好,好飯不怕等。”

牛繼宗之母許氏也被王夫人那如刀剜人的眼神嚇的心頭一突,覺得滲的慌,轉過自光,強笑道“還是孫大姐見事多,是這麼個理兒。

晉陽長公主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頭冷嗤。

這些婦人的勾心鬥角,人心鬼域,森然陰怖。

然後看向秦可卿,走近前去,柔聲道“這就是寧國府的秦氏吧?”就這般,兩人的相逢,就在這般不期而遇,沒有任何的硝煙彌漫,反而因為南安太妃以及孫氏等人對賈家的針對,多出了幾分“姐妹修羅而外禦其侮”的同仇敵監。

秦可卿也看向麗人,不知為何,或許是心有靈犀,在這一刻,幾乎就知道這位公主才是自家夫君的紅顏知己。

大抵是那種同一套模具打樁出來的形狀,眉眼裡也都是賈某人的氣息所致。

“公主殿下。”

秦可卿剛剛喚了一聲,忽而就覺得自家的素手被握住,曲眉下的的美眸詫異地看向對麵的麗人。

此刻兩位麗人雙手握住,四目相對,因為一旁的紅色旗幡獵獵作響,恍若會師,心緒都有幾分激動。

秦可卿覺得手中的纖纖素手,不知為何,原本心底深層藏著的某種擔憂似乎都淡了一些。

“元春和子鈺時常提及過你。”晉陽長公主笑意盈盈說道。這一句話自是一語雙關。

“其實,我家夫君倒未怎麼提及過殿下。”秦可卿彎彎眼睫顫動了下,抿了抿粉唇,柔聲說道。

“哦。”晉陽長公主聞言,美眸秋波盈盈,笑了笑道“那倒挺正常。

秦可卿“......”

兩個人說著話,在場眾人除卻元春投過去異樣的目光,皆是看不出絲毫端倪,畢竟整整差上一輩兒人,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問候,那邊兒與鹹寧公主陪著端容貴妃說話的清河郡主,倒是與秦氏屬著同輩。

不過,在這般一握手中,那種為賈家站腳的觀感,在南安太妃、柳芳之母孫氏以及牛繼宗之母許氏的心頭愈發明顯。

恰巧這時候,楚王妃甄晴的清澈聲音也從不遠處傳來,笑了笑說道“姑姑,榮國太天人.元春娃t鐵”

說著,與妹妹北靜王妃甄雪連袂而來,與賈母等幾人寒暄著,然後與元春打著招呼。

這下子,柳芳之母以及牛繼宗之母臉色都是微變,心頭凝重幾分。這也是幫著賈家站腳助威的?

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甄晴,道“楚王妃是怎麼和元春相識的?”“我小時候就和元春妹妹在一塊兒玩。”甄晴笑了笑,輕笑說道。甄雪也在一旁柔聲說道“那時候和姐姐一同來京裡,常到榮國府上玩。

“怎麼沒見你們家的,哥兒和姐兒。”賈母看著甄家姐妹,暗道,甄賈兩家終歸是金陵時候的老親,這時候就顯出親疏遠近來了。

方才被南安太妃以及孫氏、許氏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哪怕是賈母素來“天氣”,也覺得心頭窩著一口氣。

“都讓嬤嬤帶著呢,先去宮裡給他皇祖父請了安。”甄晴笑了笑說道,然後瞥了一眼南安太妃。

甄雪笑道“歆歆她上次還說,想到老太太府裡住幾天,說想著雲姑姑了。”

“湘雲?”賈母怔了下,笑道“雲丫頭上次和老身說,她也稀罕那姑娘,怎麼生得那麼好,粉雕玉琢似的,還那般乖巧懂事。

隨著賈母與甄家姐妹攀談,氣氛又開始活躍起來,先前一副南安太妃凡爾賽,哼哈二將的孫氏和許氏一唱一和,讓賈家尷尬的氛圍也消失一空。

南安太妃麵色頓了頓,心底喜悅則淡了一些。

賈家雖漸漸不容於她和金家、柳家、牛家等四王八公,卻得了晉陽長公主的戰場,還有楚王,北靜王家幾家,後者的北靜王也不好得罪。至於孫氏和許氏兩個老婦人,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皮笑肉不笑地陪著說話。

過了一會兒,忽而聽到禮炮聲響,“啪啪……”“開始了。”

原本聚攏在一起說話的賈母以及南安太妃,也都前往欄杆前觀望。熙和宮中,大伴隨著外間的一聲禮炮聲響,原本還要上著賀表的翰林詞臣,也不再出班恭賀。

賈珩也從心不在焉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回轉心神。“魏王和南安家的貴人來了。”

內監高聲喚道,一聲聲喚起,到達殿中,也傳至西南方向的看台。這時,還未正式冊封,尚不能以魏王妃稱呼。

眾大臣也都強打起精神,一道道目光投去,隻見殿外長長的紅毯上,一對兒著盛裝吉服的新人,在女官和內監的簇擁下,徐徐而來,正是魏王和南安郡王家的嚴以柳。

魏王妃個頭兒看著不低,著彤彤火紅嫁衣,纓珞垂下,上麵繡以鳳皇,隻是因為頭上蓋著大紅蓋頭,看不清真容。

魏王妃與魏王,皆以一根紅綾牽絆的紅繡球連接,前後都有姬嫡和女官攙扶和托著曳地長裙,向著軒峻、壯麗的大殿緩步走來。

在七五之數的禮炮聲和禮部以樂師吹奏的曲樂中,接受著眾臣的矚目以及遠處看台誥命夫人的觀禮。

禮樂之道,教化天下。

不多時,魏王陳然和嚴以柳,在女官、茵茵的陪同下,踏過台階,跨過抽去門檻,舉步入殿中。

恰在這時,外間禮炮聲音為之一收。

魏王夫婦向著端坐在金鑾椅上的崇平帝以後雲床的宋皇後行著大禮。“兒臣,見過父皇,母後。”魏王陳然,麵頰紅潤,以大禮參拜。魏王妃也在身旁女官攙扶下,跪將下來,從紅蓋頭中傳來一道清糯的聲音,“臣女,見過父皇母後。”

崇平帝目光溫和地看向魏王陳然,聲音似乎也溫和幾分,伸手虛扶道“平身。

外間的內監高聲道“魏王平身。”

“謝父皇(陛下)。”一對新人叩謝聖恩。

這時,該輪到內閣以及京中衙門的部堂奉上賀表,然而未等身為朝堂首揆的楊國昌代表內閣出班陳奏,忽而殿外內監從珠簾後給戴權努了努嘴。

那內監不是宮中內監,而是內緝事廠的監事,手中托著一個錦盒。戴權皺了皺眉,情知多半是急事。

趁著內閣楊國昌展開賀表的空檔,輕手輕腳地走將過去。

“公公,你看看這個。”不等戴權低聲詢問,那廠監打開錦盒,壓抑著驚喜,說道“這是從兵部遞送而來的河南方麵捷報,還有五軍都督府一等伯牛繼宗為河南有功將校的請功奏疏,公公,這要送上去,豈不是喜上加喜?”

河南的捷報以及牛繼宗的奏疏,幾乎是同時到達兵部,第一時間為內監蹲到,然後因為先前戴權傳達崇平帝的命令不得耽擱,這就送了過去。

當然,這等平叛捷報,也能討個好彩頭,如果是敗報,隻怕這位內廠廠監還要猶豫一下。

事實上,身為五軍都督府派往河南的督剿武勳,牛繼宗自然有資格為河南都司將校邀功,這也是邵英臣讓牛繼宗佐證的緣由。

戴權麵色一喜,低聲道“這可真是個好彩頭。”

還有什麼比新婚之時,送上讓陛下憂心多日的河南捷報更能慶賀的。隻是,戴權旋即,心頭就起了猶豫。

這份兒捷報送過去,那賈子鈺…….

撮了撮牙花子,瞥了一眼此刻正在武官陣列的蟒服少年,心頭歎了一口氣,聖上先前有所交代,他也不好再幫著隱瞞這個可添上幾分“吉利”的捷報了。

“咱家給陛下送去。”

說著,就轉身向著崇平帝而去。

......

......

錦衣府

錦衣千戶劉積賢此刻坐在庭院前的衙堂中,吃著茶,作為賈珩掌權錦衣府後,提拔的錦衣千戶,擔綱賈珩的白常扈從警衛,今日倒並未隨賈珩一同前往大明宮,而是坐在密諜司等消息。

一旁的錦衣百戶佟武,低聲道“劉千戶,曲鎮撫去河南多日了,怎麼還未有消息傳來。

劉積賢放下茶盅,凝聲道“以鎮撫的審慎性子,不得仔細查察,也不好報過來。”

“咕咕。”

就在這時,院中忽而傳來信鴿的聲音。

“大人,河南方麵信鴿飛過來了。”這時,一個錦衣校尉抱著一隻信鴿,進入衙堂,說話間,將信鴿腿上的竹管取下,呈送過去。

這時,密諜司的令史先行接過,然後準備好紙筆開始譯寫暗文。這是為了防止信鴿被人截獲,從而泄漏軍機。

過了會兒,那令史麵色倏變,遞將抄過去的箋紙,道“劉千戶,河南汝寧府,出事了,民亂!

劉積賢伸手接過,閱覽之下,麵色大變,然後道“出大事了,我需得稟告都督。”

“嗯,怎麼又來了一隻。”這時,隻見天上飛來一隻鴿子,咕咕響著,那錦衣校尉詫異說道。

然後另外一個校尉抱著鴿子過來。“咕咕。”

“這還有信鴿?”看著四五個錦衣校尉抱著信鴿進來,劉積賢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如籠冰霜,心頭隱隱有所不妙。

其實曲朗到了河南後,就兵分兩路,一路前往開封,一路前往汝寧府。

“大人,開封府……”那譯寫的令史雙手顫抖,臉色刷底蒼白,低聲道“大人,開封府陷落,賊寇勢大,裹挾賊寇近十萬…..”

說到最後,幾乎聲音顫抖。

大漢內部一省府治為民變所破,開國以來,未為有也!

與其嚴重性相比的,唯有數十年前的遼東失陷!

劉積賢從書吏手中接過,閱覽過箋紙,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忍不住喃喃念道“崇平十五年,二月二十八,辰時,開封府為賊寇所破,河南巡撫周德禎殉國、布政使孫隆生死不知,藩臬二司官吏,死於亂兵中不計其數……賊寇以輕騎猝然而襲,據聞汝寧府聚寇近十萬眾,聲勢浩大,號稱奉天倡義,反漢複明….”

這分明是曲朗前往開封府的探查情報,幾乎用了所有信鴿,終於還原了河南事變的原貌。

“這……出大事了。”劉積賢麵色凝重,顧不得其他,沉聲道“將這些都收集好,我要即刻進宮,求見都督,求見聖上!”

這般大的事兒,如果錦衣不是第一個奏報,那麼都督必受斥責,而他們錦衣府也要吃掛落兒!

說著,領著一眾錦衣衛士風風火火地離了密諜司。

與此同時,在離神京城外五十裡外的驛站中,來自河南南陽府的六百裡急遞,在驛站上蕩起一路塵土,然後在驛站前停下,隨著‘嗚嗚”,那匹棗紅色駿馬,嘶鳴一聲,頓時口吐白沫,體力不支地倒在道旁。

一個背著招文袋的黑衣騎士翻身下馬,上氣不接下氣,因為劇烈喘氣,導致頜下的絡腮胡子都在微微顫抖,高聲道“河南汝寧民變,席卷府縣!快,換馬!換馬!”

在這一刻,如邵英臣所料,臨近汝寧府的南陽府在三日前,就首先發現不對勁,因為南陽衛府的輜重供應,並未如往常一般催繳南陽方麵,經過兩天的猶豫後,南陽知府崔世達派官差往汝寧府查訪,一番香訪,頓時大驚失色。

南陽衛覆滅,汝寧府失陷也有幾天之久,而汝寧府的亂民的正在向開封府撲去。

從汝寧府府治汝陽以及周圍縣城「寧做安安餓砰,不做奮臂螳螂」,逃出來的難民口中得知,汝寧府已完全落入賊寇之手,為首自稱奉天倡義大元帥。

哪怕南陽知府再是反應遲鈍,也知道天要塌了,遂以六百裡加急,向神京報信。

事實上,與汝寧府相鄰不遠的穎川府,也在以急遞向著神京和開封府報信,隻是報的還是,「汝寧民亂,已有賊寇蜂擁,難民四溢州縣之勢,望朝廷查訪。」的文字。

當然,今晨開封陷落後,離開封府相近的縣府也正以六百裡急遞,向著神京報信。

不過報的不是開封府被圍,而是開封陷落!隻是軍情急遞還在路上,並未到達神京。

這時候,那驛丞臉色微變,聽出事情的嚴重性,吩咐道“來人,快換上一匹馬。”

且不提,驛站報信,卻說神京安昌坊,一間客棧中,二樓,兵部報信的兩個高嶽所部的賊寇,此刻就在廂房,將頭上的範陽笠方在一旁的桌上,脫下了鞋,將一雙散發著臭氣的腳,入得木盆。

身形魁梧,略有些馬臉的軍服大漢,舒服地泡了個熱水腳,笑道“這神京城,不愧是關子腳下,真是富饒,街上的姑娘比河南那邁兒的還要白。”

另外一個高個青年擔憂說道“張大哥,我們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日,彆是耽擱了大哥的事兒。

“也就耽擱兩日,也不打緊,正好拖延的時間也久一些。”那為首的張姓漢子,不在意說著,又鄭重叮囑道“在外麵彆說大當家,要喚將軍。”“

原來,二人得了高嶽命令,嫌六百裡加急太累,不緊不慢地出了河南後,在張姓漢子的提議下,在商洛嫖宿了一日,等到了神京城,反而沒有如邵英臣當初所想,先―步將軍報送來。

一定程度上倒是打亂了邵英臣的布置,如果先將捷報送到,朝廷起碼要在這種興奮狀態中維持幾日,再等其他渠道傳來敗報,廟堂袞袞諸公就會前後驚疑,再尋人查察,這樣一耽擱,就為占據了並封府的叛軍,再稍微拖延幾日。

“剛才路上聽見,朝廷的魏王還在娶親,也不知那魏王妃長什麼模樣,如是這輩子能睡上那主妃,死了都值了。”那張姓天汶笑了笑道。

高個兒青年麵帶憂色道“張大哥,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罷,這邊兒都是朝廷的人。”

“這時候急著回去做什麼,在京城,正好看看朝廷的動向。”張姓大漢擺了擺手,嘿然一笑道“再說,咱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兵部還發了賞錢,不在這神京城中上幾天,見識下關中等地的小娘子,不是白來了一趟?”

他帶來的這位兄弟,就是膽小,但在商洛那邊兒的青樓,比起他也沒少折騰。

那高個青年見此,也不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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