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雷臉上笑容不變，迎著蘇擎天銳利的目光，坦然道：“蘇老爺子何必明知故問？我就是您托姚伯和蘇小姐，花了整整一個億定金，三催四請，‘請’來給您看病的人啊。”他特意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
蘇擎天被趙大雷這軟中帶硬的話頂得一噎，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有直接回答趙大雷，而是再次望向姚伯，聲音冰寒：“姚勁鬆！我問你，你請來的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這……”姚伯額頭滲出汗珠，張了張嘴：“老爺子，這位趙先生他，他就是寧寧小姐推薦的趙神醫……”
“夠了！”蘇擎天再次粗暴打斷，指著趙大雷，對姚伯嗬斥道：“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這種不知所謂、行徑輕浮之徒，也能稱之為神醫？傳出去簡直是我蘇家的笑話！”
他一路指桑罵槐，句句不離“騙子”、“輕浮”，意圖再明顯不過。
趙大雷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本想著既然收了錢，就儘量把事情辦好，沒想到這蘇老爺子如此目中無人。
他輕輕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著蘇擎天拱了拱手，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疏離：“蘇老爺子既然看不上趙某這點微末伎倆，看來這病是不需要趙某診治了。既然如此，趙某告辭。那一個億的定金，稍後會原路返還。”
說完，他轉身便欲離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蘇擎天沒想到趙大雷如此乾脆，說走就走，反倒讓他愣了一下。他請趙大雷來，固然是為了試探，但也存了一絲萬一真的能治好的希望。畢竟他的病訪遍名醫都束手無策。若真讓趙大雷就這麼走了，那一個億事小，失去一個可能的機會事大。
“站住！”蘇擎天沉聲喝道。
趙大雷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眼神平靜地看著蘇擎天：“蘇老爺子還有何指教？”
蘇擎天盯著趙大雷，目光閃爍，半晌，才冷哼一聲：“既然來了，我蘇家也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你說你是神醫，總得露兩手看看，否則，豈不是讓人以為我蘇家好騙？”
趙大雷聞言，嗤笑一聲：“蘇老爺子，好醫不是用來‘試’的。醫生治病，靠的是經驗和本事，不是街頭雜耍。況且，我趙大雷出診，是有出場費的。要我露兩手試一試可以，再打一個億給我吧！”
“你！”蘇擎天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小子張口閉口就是一個億！他強壓怒火，怒極反笑：“好！好！好一個狂徒！那我們就打個賭！你若能證明你的醫術，一切都好說。你若看不準，或者治不好，那就不是返還定金那麼簡單了，我要你賠付三倍！三億！你敢不敢？”
趙大雷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嘲弄：“蘇老爺子，賭性何必這麼大？我從未說過我能包治百病。這世上，也沒有哪個醫生敢打這種包票。”
“哼，你這是不敢了？”蘇擎天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以為抓住了趙大雷的痛腳。
“非是不敢，而是不智。”趙大雷淡然道：“不過，我趙大雷可以放一句話在這裡，我治不好的病，這世上彆的醫生，大概率也治不好。若是彆的醫生能治好的病，在我這裡，自然更不在話下。”
這話說得平靜，卻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和狂傲，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蘇擎天眼睛微微眯起，重新審視著趙大雷。這小子，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難纏。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蘇擎天冷聲道：“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今天我這裡正好有一個病人，是跟了我幾十年的老管家，得的也是疑難雜症。你若能治好他，我當場再給你一個億！若是治不好……”
他頓了頓，故意減輕了條件，以示自己“大度”，淡然笑道：“你若治不好，我也不要你三億，你隻需賠付五百萬，並返還先前一個億的定金，然後向我蘇家鄭重道歉，承認你是欺世盜名之徒，即可。這，總不算為難你吧？”
眾人聞言，目光都聚焦在趙大雷身上。有人覺得蘇老爺子這條件還算“公道”，有人則暗暗為趙大雷捏了把汗，覺得這分明是刁難。
蘇寧寧急了，連忙上前一步：“爺爺！這不公平！趙神醫擅長的是中醫針灸推拿，調理身體，您讓他治疑難雜症，萬一不對症……”
姚伯也忍不住躬身道：“老爺子，是不是再斟酌一下？這位管家的病，似乎頗為棘手……”
“都給我住口！”蘇擎天厲聲喝止：“這是這小子自已答應的！我可沒有刻意刁難！怎麼，現在想反悔了？想叫人替他求情了？”
他目光逼視著趙大雷，冷然笑道：“趙神醫，你是治，還是認輸？”
所有人都看向趙大雷，等待他的回答。客廳裡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麵對蘇擎天的步步緊逼和眾人複雜的目光，趙大雷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怯意，反而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輕輕拍了拍衣袖，仿佛撣去上麵的塵埃，語氣依舊從容不迫：“蘇老爺子既然執意要考較，趙某奉陪便是。不過，這賭約，還是公平些好。”
“哦？你覺得如何才算公平？”蘇擎天挑眉，以為趙大雷要討價還價。
趙大雷朗聲道：“簡單。若您這位管家的病，是現今醫學界公認，有其他醫生，尤其是當下京城的某位醫生，能夠用非我之法治愈的，而我趙大雷卻治不好。那麼，不是我賠五百萬，而是我賠您一個億！反之，若我治好了，您付我診金，天經地義。如何？”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賠一個億！這家夥瘋了嘛？”蘇寧寧滿臉震驚地望著趙大雷。
“這小子也太驕傲了。”姚伯也跟著搖頭。
客廳裡的角落裡偷聽的傭人們，更是一個個聽得咋舌。
“狂，真狂啊！這年輕人竟敢放出如此豪言？他到底是對自己的醫術自信到了何種地步，還是根本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蘇擎天也被趙大雷這突如其來的“加碼”給震了一下，心中暗自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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