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盈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趙……趙神醫,對不起!是我學藝不精,目光短淺,妄加指責,差點耽誤了您救治病人。我……我為之前的無知道歉!”
“沒事,我壓根就沒放心上。”趙大雷淡然揮手。說的也是實話。
趙大雷風輕雲淡的態度,令唐盈更加的心生感動了,敬佩也更深一重。
她抬起頭,美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那是對未知領域的敬畏和對至高醫術的向往。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謙卑和懇切:“趙神醫,您的醫術神乎其技,遠超我的認知。我……我叫唐盈,是市一院的內科醫生。不知……不知我是否有幸,能拜在您的門下,跟您學習醫術?哪怕隻是學到一點皮毛,我也感激不儘!”
周圍再次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呼。
“不會吧,這美女醫生竟然要拜這小夥子為師。”
“有一說一,這小夥子醫術是真的牛。”
“的確厲害!”
“換成是我,恐怕也會拜他為師了。”
現場眾人紛紛讚歎。
市一院的專家醫生,竟然要拜這個看起來像鄉下小夥的年輕人為師?這簡直是聞所未聞!但此刻,卻沒有人覺得荒唐,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趙大雷看著唐盈眼中真摯的光芒,微微一笑,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唐醫生客氣了。醫道無涯,各有其法。你的西醫理論基礎紮實,救死扶傷,同樣功德無量。我的法子,未必適合你,也未必能教。做好你本職的工作,精進你所長,便是最好的修行。”
他這話說得委婉,卻明確拒絕了唐盈的拜師請求。
唐盈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和尊重,她再次躬身:“是,唐盈受教了。多謝趙神醫指點。”
就在這時,趙大雷目光轉向一旁依舊僵立原地、不能動也不能言,隻有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極致複雜情緒的蘇靜靜。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緩步走了過去。
“至於這位蘇二小姐嘛……”趙大雷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幾分調侃,“我點了她的穴,限製了她的自由,看起來,的確像是耍了流氓,這誤會……怕是洗不清咯。”
蘇靜靜聽到這話,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刁難、辱罵,甚至誣陷他非禮,再對比趙大雷以德報怨、神奇地治好了爺爺,強烈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眼淚“唰”地一下就湧了出來。
趙大雷出手如電,在她肩側和脖頸處輕輕拂過,解了她身上的啞穴和麻穴。
蘇靜靜隻覺得身上一鬆,麻痹感瞬間消失,喉嚨也恢複了自由。
“哇……”壓抑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蘇靜靜再也忍不住,竟猛地向前一步,不管不顧地一把抱住了趙大雷,將頭埋在他並不算寬闊卻異常堅實的胸膛上,放聲大哭起來,哭聲裡充滿了懊悔和委屈:“對不起……對不起趙神醫,是我錯了!我冤枉你了。我錯怪你了!你打我吧,你罵我吧……嗚嗚嗚……”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趙大雷愣了一下,隨即感受到懷中少女嬌軀的輕顫和滾燙的淚水,他心中那點因被誤解而產生的不快也煙消雲散。
趙大雷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蘇靜靜的後背,語氣帶著幾分玩笑,幾分認真:“打你罵你,那我成什麼了?豈不是真坐實了壞人的名頭,這輩子都洗不清了?我趙大雷有這麼壞麼?”
蘇靜靜被他這話逗得破涕為笑,又覺得不好意思,連忙鬆開他,後退兩步,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她用手背胡亂地抹著眼淚,然後朝著趙大雷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聲音還帶著哭腔,卻無比清晰:“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爺爺!”
趙大雷笑著擺了擺手:“謝就不必了。”
他忽然往前湊近一步,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帶著促狹的笑意問道:“不過,蘇二小姐,先前打賭,輸了要給我當貼身丫環,端茶送水……這話,可還作數?”
蘇靜靜的俏臉“騰”地一下更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心跳驟然加速。她羞得不敢看趙大雷的眼睛,跺了跺腳,慌亂地丟下一句:“不和你說了,我……我要去看我爺爺了!”
說完,她便像隻受驚的小鹿般,轉身飛快地跑向了蘇擎天那邊。
看著她倉皇逃離的窈窕背影,趙大雷不由莞爾。
蘇靜靜跑到爺爺身邊,拉著蘇擎天的胳膊,上下仔細打量,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爺爺,您……您真的全好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蘇擎天紅光滿麵,哈哈一笑,聲若洪鐘,甚至興奮地當場揮動了幾下拳腳,虎虎生風:“好了!全好了!從來沒有這麼好過!感覺像是年輕了二十歲,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兒。趙神醫真是神仙手段啊!”
蘇寧寧也在一旁,美眸中異彩連連,由衷地讚歎:“是啊爺爺,您的氣色比生病前還好,眼神也特彆亮。這次真的多虧了趙神醫。”
蘇擎天滿意地捋了捋胡須,看著大孫女那望向趙大雷方向隱含情意的眼神,心中一動,輕輕推了她一下,笑道:“那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好好謝謝趙神醫的救命之恩!”
“啊?是,爺爺!”蘇寧寧俏臉微紅,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裙,便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被眾人隱隱圍住的趙大雷走去。
然而,當她走到近前時,卻發現趙大雷身邊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先前那些還義憤填膺的“吃瓜群眾”們,此刻一個個眼神熱切,爭先恐後地往前擠,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趙神醫!趙神醫!幫我看看吧,我這老寒腿幾十年了!”
“神醫,我這失眠的毛病能治嗎?”
“先給我看,我先來的!我這胸口老是發悶……”
“趙神醫,求您給我把個脈吧!”
人們揮舞著手臂,幾乎要將趙大雷淹沒。趙大雷被圍在中間,麵帶無奈的微笑,一時間竟有些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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