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爺為了維持最後的顏麵,猛地一把推開了程建南的手,揚起臉,強裝鎮定地說道:“沒事!一點皮外傷,毛細血管破裂,有點淤血腫脹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會消退了。”
他試圖用醫學常識來解釋這明顯不正常的傷勢。
說著,他忍著鑽心的疼痛,強迫自己重新擺出戰鬥姿態,雖然一條腿已經不敢用力,但對著依舊氣定神閒的趙大雷,色厲內荏地冷喝道:“小子!還打嗎?”
趙大雷看著他那條慘不忍睹的“水牛腿”,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種仿佛在看不懂事孩子胡鬨的無奈笑容,語氣平靜地說道:“程二爺,我看……您還是彆硬撐了。快點回去找個靠譜的骨科醫生,好好幫你看看,接接骨吧。你這腿……不能再走路受力了。估計,得在輪椅上老老實實躺個把月,才能勉強落地。當然,拄拐杖也行,不過一高一低的,走路不太好看,也不太方便。何必呢?”
這話,無異於在程二爺的傷口上撒鹽,更是直接宣判了他“腿骨已斷”的“診斷”。
“你……你放屁!老子腿好得很!”程二爺被趙大雷這番話徹底激怒,也激起了他最後一絲凶性。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眼前這個年輕人踩在腳下反複摩擦,再也顧不得什麼長輩風度和疼痛,頓時勃然大怒。
“老子要打死你個鱉孫!”他怒吼一聲,雙手猛地提起,凝聚起最後的內勁,就要不管不顧地再次撲向趙大雷,哪怕同歸於儘也要挽回顏麵。
然而,他剛一發力,想要邁步,那條腫脹劇痛的右腿根本無法承受任何重量和發力帶來的衝擊。
隻聽“哢嚓”一聲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地傳遍了寂靜的後花園。
“啊——痛!!”程二爺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劇痛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意識和強撐的硬氣。他再也站立不住,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抱著那條已經完全變形、腫脹得如同怪物一般的右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起來,涕淚橫流,哪裡還有半分剛才“京城名流”、“武道高手”的威風?
他,程二爺,程家的臉麵,今日在這蘇家的後花園裡,被他自己親自送上門,踢到了一塊真正的、堅不可摧的鐵板上,不僅顏麵儘失,更是落得個骨斷筋折、狼狽不堪的下場。
花園裡,隻剩下程二爺淒厲的哀嚎和程建南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蘇家姐妹看著地上翻滾的程二爺,又看看神色淡然的趙大雷,心中既覺得解氣,又隱隱感到一絲後怕。趙大雷的實力,似乎比她們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得多。而程家,經此一事,怕是徹底恨上趙大雷,也連帶著恨上蘇家了。
蘇家後花園內,氣氛頓時有些複雜,一邊是蘇氏姐妹解氣後的爽快,一邊卻是程家叔侄二人的悲涼與難受。程二爺癱倒在地,抱著那條腫脹如怪物般的右腿,哀嚎聲淒厲刺耳,豆大的汗珠混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裡還有半分“京城名流”、“武道高手”的體麵。
蘇老爺子蘇擎天眉頭微皺,看著在地上翻滾痛呼的程二爺,又瞥了一眼氣定神閒、仿佛隻是拍飛了隻蚊蟲般的趙大雷,心中暗自凜然。這趙神醫的功夫,怕是比自己先前估計的還要高出不少。程家拳以剛猛著稱,程老二浸淫此道數十年,雖算不上一流頂尖,卻也絕非庸手。可如今,竟被趙大雷“輕輕”一擋,便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他輕咳一聲,上前兩步,對趙大雷低聲道:“趙神醫,程二爺畢竟是程家的人,又是在我蘇家做客時受的傷……雖說事出有因,但鬨得太難看,程家麵上也過不去。你看……能否暫且出手,幫他緩解一下痛苦?也好讓他們體麵些離開。”
蘇擎天這話,既有息事寧人之意,也隱含著一絲對趙大雷更深實力的試探——若趙大雷連這等嚴重骨傷都能隨手處理,那他的醫術和修為,就真的深不可測了。
趙大雷聞言,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無波:“蘇老,不是我不願出手。隻是程二爺這腿,是他自己全力施為,反震所致。脛骨斷裂,骨茬交錯,周圍筋肉血管亦損毀嚴重。此時若貿然出手正骨接續,一來他劇痛難忍,未必配合;二來環境簡陋,無法徹底清創,極易留下後患,甚至導致殘疾。我若出手,反是害他。”
當然,他這隻是拖辭而已,對於這種鳥人,他才不想幫其醫治好腿。
不過為了蘇老爺子的麵子,趙大雷決定還是幫程二爺止住痛。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仍在哀嚎的程二爺,繼續道:“此刻最穩妥之法,是立刻送他去正規醫院,由骨科專家手術處理。至於疼痛……”
趙大雷說著,伸手在自己腰間的儲物腰帶上一抹,掌心便多了一顆龍眼大小、色澤暗紅、散發淡淡草藥清香的丹藥。他將丹藥遞向一旁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手足無措的程建南,淡然道:“這顆‘鎮痛安神丹’,可暫時壓製劇痛,穩住心神。給他服下,速送醫院吧。”
程建南手忙腳亂地接過丹藥,觸手微溫,藥香沁人。他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蹲下身,掰開二叔緊咬的牙關,將丹藥塞了進去。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涼之氣順喉而下。
說來也奇,不過十數息工夫,程二爺那淒厲的哀嚎聲便漸漸低了下去,變成粗重的喘息。他臉上的痛苦扭曲之色雖未全消,但冷汗不再狂湧,翻滾掙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顯然劇痛已被藥物暫時壓製。
程建南鬆了口氣,連忙和聞訊趕來的蘇家傭人一起,七手八腳地將程二爺扶起,準備架出去送醫。
就在被攙扶著經過趙大雷身邊時,一直閉目喘息的程二爺忽然睜開了眼睛。那眼中,沒有了剛才的劇痛迷茫,隻剩下怨毒刻骨的冰冷恨意。他死死盯了趙大雷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嘶啞低沉、卻清晰無比的話:“小子……今日之辱,斷腿之仇……我程家……記下了!山水有相逢,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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