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孔天成的話,杜總鬆開了手。
“嗬呼~嗬呼~”
孔天成捂著喉嚨,大口的深呼吸著空氣。
杜總冷哼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爺爺跟我講過秦王掃六國的故事,裡麵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合縱和連橫……”
當孔天成講完自己的全部計劃時,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杜總沉思良久,終於開口:“那……如果有人阻攔怎麼辦?”
孔天成冷聲說道:“殺了!”
屋內的溫度瞬間降到了穀底。
杜總再次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明明隻過去了不到半小時時間,可他卻覺得眼前這小子像是變了個人——他有些看不懂對方了,明明如此年輕,卻如此恐怖,仿佛一顆無法被掌控的炸彈。
孔天成能講出這種話,其實也不奇怪,因為他從小就看過太多死人了,看過太多了,心就麻木了。
但陳工頭的死和阿年的入獄,卻又像是兩劑毒針,紮在了他麻木的心上,讓他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了疼痛,毒性在蔓延,每一次心痛都在告訴他——不能回頭看。
就像當初和父親從屍橫遍野的地方逃難來時那樣,不能回頭看,隻能往前跑!
“哈哈哈……”
降到穀底的溫度讓杜總那有些詭異的笑聲打破。
他突然把手搭在了孔天成的肩膀上,笑容是如此燦爛:“阿年這小子,有你這麼厲害的朋友,怎麼也不早點介紹給我呢?他真是太不懂事了,哈哈哈哈!”
杜總摘下了墨鏡,墨鏡下,他的左眼是一顆醜陋的義眼,凸起的裸露的帶著血管的疤痕在眼眶裡顫動,左眼冷的像一潭死水,卻在看向孔天成的臉時,亮起了光芒。
他拍了拍孔天成的肩膀:“小子,以後和我混,你的才華會被無限放大,我叫杜世豪,他們喜歡喊我杜總,但我希望你叫我杜哥!”
孔天成立馬喊了一聲:“杜哥!”
“好,好,上道!”
“杜哥,阿年他……”
杜世豪沉吟了幾秒:“本來我是想放棄這個殺了自己人的叛徒,但是為了你對我的忠誠,我願意動用一下我的力量,但我隻能保證他不死,至於什麼時候能出來……我也不知道!”
“撲通……”
孔天成跪在了地上,用力的給杜世豪磕了個頭,“杜哥,您保住了我最好的兄弟,我效忠您一輩子!”
“希望你說到做到,不然,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後果!”
杜世豪看著跪在地上的孔天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握住這個瘋狂的小子,但至少他現在展示的足夠忠誠,也足夠有價值,那就先留著吧。
…………
“那時的我,不知道這次的加入到底算不算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但我必須這麼做,因為我要救阿年,他不能因為我而死,所以我彆無選擇。”
“就像逃難時那樣,我也彆無選擇,如果能吃飽飯,誰又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鄉?”
“我突然想起爺爺跟我講過的那句話——使我有洛陽二頃田,安能佩六國相印。”
“或許,如果當年沒有饑荒,也不會有後來的孔天成,我也不會失去那麼多……重要的人,但世上沒有後悔藥,人生也無法重來。”
這是一個暗流湧動的年代,也是一個充滿機遇的年代,我們就像雜草,野蠻生長,一無所有……卻又敢和整個世界叫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