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心固然充滿誘惑,給人以無限希望。
但任何東西,再珍貴的至寶,也需要活著才能使用。
若是生命終結,那麼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言儘於此,諸位道友,好自為之吧。”
“什麼意思?”
那些太上長老王眼角跳動了幾下,其中太初無相仙宗的長老王,臉色很不好看,“老天師,你不願再幫我們也算了,竟然反倒來危言聳聽。
什麼因果無法承受,簡直就是笑話!
他三界君神再有手段,在這個世界,他也不能在我們麵前撒野!
隻要他敢去我們宗門,等待他的唯有死亡!
老天師如此高看他,不如我們走著瞧,拭目以待,看看他會落到什麼下場!”
老天師聞言,並不回應,自是在心裡暗自歎息。
他看著各大頂級道統的太上長老王們離去,好長時間才無奈搖頭。
“師尊。”
小道士來到老天師身旁,輕輕喚了一聲。
他看著師尊這般站著了已經好些時間了。
平日裡,沒見師尊這樣過。
老天師側頭看了小道士一眼,胸部微微一顫,一股殷紅的血液自嘴角溢出。
“師尊!”
小道士嚇得臉都白了。
“無礙。”
老天師拭去嘴角的血漬,看著遠處浩瀚的山河,沉聲道:“玄英,你要記住,人這一生,有可為,有可不為。
麵對誘惑,最寶貴的品質是能保持冷靜,保持初心。
若是做不到,那至少要懂得冷靜地分析利弊。
有時候,不要將自己鎖死在有限的認知裡。”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弟子愚鈍,請教師尊,什麼是有可為,什麼是不可為……”
老天師看著小道士,他沒有說話,隻是慈祥地一笑,用手指點在小道士的胸口上,然後又點了點他的腦袋。
小道士頓時陷入沉思。
“玄英,懂了嗎?”
小道士尷尬地撓了撓頭,臉色微紅,“師尊,弟子愚蠢,沒有明白您的意思……”
“你要的答案,為師無法給你全麵的回答。
但答案必然來自於你的心與你的腦子。
心,指的是你的心性,腦子指的你的三觀。
不同的心性,不同的三觀,會有不同的答案。
因此,修煉,首先要重修心,要豎立正確的三觀,保持它,一直走下去。”
“那……師尊,您覺得,幫著他們對付三界君神,這個算是……”
“與為師的三觀相悖。”
“那師尊您為何還要……”
“因為在很多年前,我們仙衍閣曾欠下他們人情。
仙衍之人,對因果最是敏感。
如今,他們既然要來了結這段因果,為師自然要應下。”
“可……若真推演出來了,豈不是……”
“不,推演不出來。
他們找上為師之前,為師便算到了此事,因此提前推演過。
正因為推演不出,才會應下。
正好,用為師幾千年的壽元去了卻因果。
此後,我仙衍閣,再也不欠誰人情了。
玄英啊,凡事要懂得變通,不能過於死板。
你這性子,就是太過一板一眼。
否則,為師早已放你出去曆練了。”
“師尊教訓的是……”
小道士玄英撓了撓頭,憨憨的模樣。
……
太初無相仙宗附近,八九玄殿化為山中塵埃,隱匿於此。
君語諾還在裡麵修煉。
君無邪則離開了八九玄殿,此時正在太初無相仙宗的大地深處。
他已經將此地的護宗殺陣摸了個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他還在殺陣上做了手腳。
如此,隻需要稍施展手段,便可讓殺陣無法啟動。
這個層次的殺陣,他還做不到將之破壞。
但他可以做到令其無法啟動。
除非頂級道統裡麵有境界極其高深的符師,否則的話,短時間,他們根本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做完這些,他並沒有直接殺入太初無相仙宗,而回到八九玄殿,離開了此地。
他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其他頂級道統,如法炮製,在他們的護宗殺陣內布下手段。
如此,他前往一個又一個頂級道統。
花了兩日,將所有道統的護宗殺陣的威脅都解除了。
這兩日,人們都在等待關於君神的消息。
以為他要對那些頂級道統出手了。
結果,繼那日滅了據點,君神又消失無蹤,連續兩日都不曾出現。
正當人們議論紛紛,有人開始發出懷疑的聲音,說他隻敢對城中據點出手,根本不敢去頂級通道宗門的時候。
太初無相仙宗的山門前,一個身影憑空出現。
這個身影出現的瞬間,璀璨的混沌金光將山門前的天地照得跟白晝似的。
此時正值黑夜,才入夜時間不長,但天地光線比較暗淡,隻有朦朧的星光與月華。
混沌金光,是誰的標誌。
太初無相仙宗的人,自是明白。
守山門的弟子,頓時嚇得雙腿發軟,幾乎無法走路,體若篩糠。
這個恐怖的殺神,聽說他殺了各頂級道統太始境強者數十,前兩日又滅了附近中心城池的駐點!
今日,這般出現,是要強闖宗門嗎?
“太初無相仙宗的人聽著,這是我與你們宗門高層的恩怨。
今日,我隻為滅宗而來,但此事與高層以下者無關。
我給你們退出太初無相仙宗的機會。
在我殺至你們宗門大殿之前,你們都可以離開。
等我到了你們宗門大殿時,所有沒有離開的人,都將死亡!”
君無邪的聲音如龍吟傳入太初無相仙宗,在宗門內的回蕩。
太初無相仙宗的弟子,紛紛驚醒,就算修煉的人都退出了修煉狀態,衝出洞府,震驚地看著山門之外。
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是那個人來了!
三界君神來了,來實現他曾經說過的話了,滅宗來了!
一時間,很多人心裡充滿了惶恐與不安,亦有不少人冷笑連連,覺得這個三界君神實在太狂妄了!
隻身前來,還狂言要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