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遠道而來,本將軍有失遠迎,還望國師海涵!”
來到城門附近,吳桂遠遠便打起了招呼,腳步也加快了。
“你不再確認本國師的身份了?”
“國師說笑了,都是下麵的兵眼力差,衝撞了國師,還請國師莫要與之計較。
外麵天寒地凍,請國師隨本將入城。”
君無邪不再言語,帶著卿音和卿悅,跟著吳桂進入城中。
這座城內有不少百姓,不過人口沒有南方城市那麼密集。
街道上,百姓身上穿的棉襖都比較破爛,有的甚至還穿著單薄的衣衫,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不是他們不想躲在屋子裡麵。
而是需要乾活養家糊口。
在如今的大夏,能有口飯吃,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這樣的北方城池。
本就地處邊疆,各方麵相對於南方而言,都沒有那麼發達。
街上能看到不少乞丐,在寒風中乞討。
但是卻不見流民。
顯然,並非幽州沒有流民。
饑餓下,又天寒地凍,流民肯定不會留在北方,早已南遷了。
“吳鎮守,最近幽州一切可好?”
路上,君無邪隨口問道。
吳桂聞言,發出沉重的歎息。
“近日,幽東發生了大事!”
“哦,什麼大事?”
吳桂看了君無邪一眼,似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這個國師,當真不知道嗎?
還是在試探自己。
他不遠萬裡,突然來到幽州,不可能是來看北地風光的。
他當然不相信。
皇上肯定是得到了消息。
不管怎樣,今日國師來了,幽東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
“建州部建奴軍隊在幽東地區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損失人口三十億……”
吳桂說著,一臉的沉痛,咬牙切齒,仿佛與建奴有著徹骨的仇恨似的。
“竟然有此事!
建奴如此喪心病狂,吳鎮守,身為鎮守幽州的將領,為何不出兵?”
“國師有所不知。
本將得到消息時,為時已晚。
若是提前得知,尚能好好安排,截擊建奴。
可晚了,直接正麵對抗,我軍毫無勝算,並非建奴對手。
本將鎮守幽州,肩負的責任重大。
幽州關才是重中之重,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出兵直麵建奴,一旦兵敗,恐怕幽州關再難守住。
屆時,建奴入關,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
幽州關的守軍,可是大夏最精銳的軍團!
不管是裝備還是軍餉,皇上皆是優先你們。
如此精良的軍隊,你說不敢與建奴正麵對戰?”
“以往是裝備精良,可今時不同往日。
本將鎮守幽州,時常與建奴作戰,將士們的戰甲都破損得厲害。
這些年來,皇朝國庫空虛,雖說軍餉照發,但裝備卻並沒有錢修複與替換。
國師若不相信,請隨本將去軍營一看便知……”
“不用了。
就算真如你說的那樣,你身為幽州鎮守,這也不是你眼睜睜看著幽東百姓被屠殺而無動於衷的理由。”
君無邪懶得跟他去軍營看。
他的神念早已覆蓋了軍營。
很多的將士的確穿著破損的戰甲。
但,那些戰甲鏽跡斑斑,明顯就是很久未曾穿戴過的。
意味著,破損的戰甲,是最近才換上去的。
吳桂為了開脫責任,故意將廢棄的戰甲拿出來給將士換上,就是為了蒙混過關。
若真是平日穿的戰甲,就算是破舊了,也不會是鏽跡斑斑的模樣。
“國師,本將知道,縱使千萬種理由。
幽東數十億百姓遭受屠戮,本將卻無法出城相救,不管怎麼說,都是有責任的。
此事,本將定會一五一十稟告皇上,向皇上請罪!”
他一臉自責與沉痛。
君無邪沒有再說什麼。
他和吳桂走到城牆之上,眺望遠方大地。
目光望穿遙遠的長空。
有人在與建奴軍隊作戰。
竟然隻有一人,還是位女子!
在建奴占據的城池之外,廣闊的戰場上。
建奴軍隊,正在圍攻一名女子。
有很多的建奴將領合力圍攻,還有大量的建奴軍隊。
戰場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建奴的屍體。
那女子一人一槍橫擊四方,銀色的戰甲,紅色的披風,全是血,不斷往下滴落。
“那是誰,孤身對戰建奴軍隊,如此神勇。”
“根據本將查到的信息,她是南方漢城之人,一個叫做吃瓜樓的樓主。”
“吃瓜樓?”
“是的,那吃瓜樓,平日裡講解點曆史之事,有不少受眾。
不曾想,她竟然來到了幽州,與建奴軍隊廝殺了起來。”
“這叫巾幗不讓須眉。”
君無邪說著,深深看了吳桂一眼,“她比你更像男兒。
吃瓜披甲上戰場,勝過幽州千萬軍。
幽州守軍齊卸甲,竟無一人是男兒。”
吳桂聞言,臉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城牆上,聽到此話的守軍將士,亦是麵色漲的通紅。
這樣的話語,當著麵對他們說,絲毫不留情麵,是赤裸裸的羞辱!
儘管說的都是事實,但卻讓吳桂等人心中怒火沸騰。
“國師,你這麼說,可就太難聽了!
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守住幽州關,防止建奴入關,是我們首要的使命!
其他任何事情都沒有幽州關重要!”
“你幽州關,千萬精銳。
分出兩三百萬,出去襲擾建奴,牽製他們的注意力。
至少也能讓部分百姓有逃命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