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是鬼迷心竅了……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時夏哭得淚流滿麵,朝時錦伸長著枯瘦的手。
她哪裡是知道錯了,她是在拚命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昨晚還跟我囂張的,還說想取代眼前這位姐姐的。
“你害人又害己,從小就是個病秧子,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知道,我給你籌手術費,有多不容易嗎?!”
時錦流著眼淚,聲音嘶啞。
“我知道,姐姐我一直記著你的恩情,我一直想你,想到你可能早就不在了,我更恨這個世界,憑什麼,你這麼好,也會生死不明?”
這個時夏,又在演了。
“時夏,你彆再演了!錦兒,你彆被她騙了,她死有餘辜!”
傅言深也聽不下去了,語氣嫌惡。
“姐姐!”
時錦拿著手帕紙擦了擦眼淚,她麵對著傅言深。
“阿深,你知道,我從小就把夏夏當親妹妹疼的,她犯錯、犯罪,確實可惡,也該死,但作為親人,她犯再大的錯,我也還舍不得她死……”
“這幾年,我一直惦記著她,我才見到她,就要麵對她死……還是死在你的手裡,阿深,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時錦手捂著胸口,對傅言深一番傾訴。
“我明白你的感受。”他沒有猶豫地回答。
“那你看在我的份上,放過夏夏,可以嗎?在我眼裡,心裡,她是我親妹妹。”
時錦雙手抓著傅言深的手臂,仰著臉,對他求情。
傅言深垂眸看著她,眼神閃爍,像是猶豫。
“……好。”
約莫片刻,他點了頭。
我的心,狠狠一震。
他顧及時錦的感受,要饒時夏一死!
他昨晚還說,他做事,從不留後患的,現在為了時錦,竟然要留下這個禍患!
時錦在他心裡的位置,是有多重要?
我不禁想起時夏昨晚說的那些話,她說,傅言深以前性格孤僻,厭世,隻有時錦能靠近他,還能讓他發自內心地笑……
我越想越覺得酸,忍不住上前,“傅言深,你不能放過時夏!她逼死了我表哥,還綁架我,把我送去花場!”
我對傅言深大聲道。
傅言深看著我,眉心輕蹙。
時錦轉了身,與我麵對麵,看清楚她的臉,我心臟又是一扯,心口悶悶的。
女人目光仔細地打量著我的臉,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查的笑意,眼尾一挑,透著輕蔑與驕傲。
直覺告訴我,她也注意到我跟她長得很像了,甚至,她已經明白,我是她的替代。
我極力克製胸前裡那股翻攪的情緒。
我盛喬喬怎麼能是彆的女人的替代!
我不是!
“你就是盛大小姐吧,你好。”時錦微微一笑。
盛大小姐,而不是傅言深的妻子。
這樣的招呼,令我很不爽。
隻覺她是故意的。
我輕蔑地白了她一眼,高傲地沒有理她。
我看向傅言深,語氣堅決,“你不弄死時夏也可以,你把她交給我,我讓警方處置她!”
“姐姐……”
我話音剛落,時夏又哭了起來。
“夏夏……阿深這……”時錦也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夏夏這身體,到了警局……那種嚴酷的環境,她熬不了幾天的。”
“那也是她罪有應得!”我揚聲反駁她。
“盛喬喬。”
傅言深冷沉著一張俊臉,眉頭微挑,嚴肅地看著我,語氣很冷,透著警告的意味。
我明白,他是偏向時錦了,同時還氣我對他的白月光不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