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難為你還惦記著我。”
“爸爸,我當然惦記你和媽媽……難道,你們嫌我……”後麵的話,我沒勇氣說出來。
“下樓吃飯吧。”爸爸沒回應我的半截話,沉聲道。
媽媽又去五台山燒香祈福了,上次的事件後,北辰被爸爸攆去分公司了,他也是防著北辰糾纏我。
飯桌上,隻有我們兩人。
爸爸跟我明顯有了隔閡,話很少,也不怎麼看著我。
“爸爸,查清楚是醫院的問題了嗎?你們的親生女兒,有下落了嗎?”我好奇地問。
我是從沒想過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就算找到,想著要把陌生人當爸媽,我難以接受。
聽著我的話,爸爸的筷子頓住,他失神片刻,才淡淡道“往哪找去……”
我皺眉,找到我出生的醫院,查一查當天出生的孩子,就算挨個驗dna,對於盛家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盛家也沒衰落到,查不了親生孩子的地步。
見爸爸悻悻的樣子,我也沒好再追問,可能是盛世被傅言深報複得風雨飄搖,他沒那份閒心找親生女兒了。
……
盛世現在衰落到即使我不是假千金,也會被京圈瞧不起的程度,何況,我還是個貨真價實、人儘皆知的假千金。
酒店豪華大包廂,牆壁四周掛著幾幅名家字畫,文雅而不失氣派。
一眾京圈文娛界大佬,吞雲吐霧,烏煙瘴氣。
我坐在最下首的位置,身旁坐著跟我一起來應酬的牧野。
上首的位置,坐的是京圈著名的第五代大導演徐震。
他留著很短的寸頭,頭發花白,休閒打扮,指間夾著雪茄,和一旁的副陪談著話,每句話都帶著臟字,年紀比我爸還要大。
不過,徐震早年是跟在我爸那群官二代屁後混的。
如果是以前,遇到有他的飯局,坐上首的人是我,他頂多是個副陪,還會一口一聲“大小姐”地奉承我。
如果是以前,他新電影的片尾主題曲,會求著牧野獻唱。
現在呢,本來合約都要簽了,他臨時要換人。
我今晚就是帶牧野來爭取的。
“小丫頭,怎麼一直愣著,沒點兒眼力見,來,給震爺倒酒。”副陪的製片陳總,敲了敲桌子,衝我揚聲喝。
我唇角上揚,堆起滿臉笑容,識相地起身,繞過偌大的圓桌,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徐震的身邊。
“徐導,我給您把酒滿上。”
我微笑著說,儘可能地學著放低姿態,不能再像以前,眼高於頂,不高興就甩臉走人了。
徐震吸了口雪茄,手肘撐著桌麵,微側身,仰視著我。
他一手撫上我的後腰,我渾身一震,硬著頭皮倒酒。
“喲,這不是盛大小姐麼?怎麼給我倒酒了,小的我哪敢啊……”他明知故問,成心挖苦我。
“徐導,您還不知道呢,我是盛家抱錯的假千金,不是什麼大小姐了。”
為了合約,我隻能滿足他的惡趣味,故作沒心沒肺地當眾自嘲。
“昔日京圈公主,成了落魄假千金?有點兒意思。”徐震吸了口煙,鹹豬手從我的後腰,緩緩向下撫摸。
很快就要到我的臀部,我閃開身子,連忙端起酒杯,轉移他的注意,“徐導,我敬您一杯。”
徐震也是個老狐狸,我這點心思,他一定門兒清。
他不說話,腫眼泡下,一雙渾濁發黃的三角眼,睨著我,衝我拍了拍大腿,示意我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