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送餐過來,想吃什麼?你早飯還沒吃。”他又問我。
“隨便。”我閉上眼,冷淡地回。
“糖醋小排、紅燒獅子頭、烤鴨……”傅言深在一旁打電話,報的菜名。
都是我愛吃的菜。
但是我一點都不餓。
“你先睡一會。”他掛了電話後,溫聲道。
說話間,手指輕輕撩開我頰邊的碎發,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我的皮膚,很癢,我彆開臉。
我也確實很累。
很久沒這麼累了,身心俱疲的感覺。
我閉著眼,很困,卻是半醒半睡的淺眠。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很冷,很快,一股溫暖的感覺包裹住我,我微微掀開眼皮。
脖子底下都蓋著毛毯。
模糊的視線裡,男人半蹲在我的跟前,手握著我的左手,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我手腕上的疤痕。
我正想縮回手,這時,他抬起臉。
我被他的樣子一驚。
男人眼眶脹紅,黑眸閃爍著濕潤的淚光,滿眼疼惜與痛楚,緊咬下頜,下頜骨似要從薄薄的皮肉裡掙出。
我閉緊了雙眼。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剛剛睡熟了,身旁是落落在守著我。
“他真走了?”
落落說,傅言深走了,我有點難以置信。
“嗯,叫人送了八個菜一個湯,還有幾份米飯,說是請我和牧野也一起吃的,還說給我添麻煩了,他突然跟我客氣,我還不習慣了,這家夥。”落落跟我吐槽。
聽著落落的話,我也挺詫異的。
尤其是,他居然還會給牧野帶飯。
“落落,對不起,我實在不想再提……”我想起什麼,握著落落的手,欲言又止。
作為閨蜜,我還瞞著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傻麼,跟我道什麼歉啊……過去了……喬喬都過去了,不提了……”落落連忙抱住我,啞著聲地安慰我。
我反手,抱著她,吸吮她身上淡淡的奶鹽清香。
“嗯,都過去了。”我淺淺一笑。
外麵天已經完全黑透。
我也感覺到了餓。
我喝了一碗雞湯後,微微發汗,整個人更舒服了點。
“牧野,對了,你下午受傷沒有?”
我精神完全恢複後,才想起問牧野。
他坐在我對麵,正細嚼慢咽地吃著飯,聽到我的話,抬起頭。
我也仔細打量著他,他看起來好好的。
“我沒受傷,你多吃點。”牧野說罷,用公筷給我夾了一塊我最愛的糖醋排骨。
“以後不許再打架了,這是最後一次,跟誰都不要動手,也是保護你自己。”我再次對他叮囑。
“道理我懂,除了他我打過誰……”牧野語氣幽幽的。
我白了他一眼,想著他上次拿匕首刺傷傅言深,差點被送去坐牢,我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小子,越來越野了。
晚上我沒回自己的住處,留在落落這,跟她一起睡。
24小時後,我沒忘記又吃了一片藥。
即使吃了藥,因為前兩次的經曆,我心裡還有點慌,怕意外。
傅言深幾天都沒現身糾纏我,我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