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的手術持續了有四個多小時,一身藍色外科手術服的許潯從手術室出來,摘掉口罩。
他唇角染著溫和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著一份堅定。
他告訴我,牧野的手術很成功,手指所有斷裂的神經,全部接上了。
不過,後續能否像從前一樣活動自如,也要看具體的恢複情況。
我對他誠懇地表示感激,之後,給他帶了很多牧野親筆簽名的照片、海報、專輯等,送給他的妹妹和媽媽。
牧野雙手受了傷,必須有人時刻守著,他的父母從外地的老家趕來照顧他。
之後的幾天,我忙著各種公關,偶爾去牧野的病房看望他,傅言深那邊,我實在抽不開身照顧他。
他也沒找我。
華燈初上,我到了牧野的病房,讓叔叔阿姨去醫院食堂吃飯,我幫他們看一會兒牧野。
“你受傷的消息公開後,外界各方麵反應都在我們的預料中,以後就踏實養傷,權當放個長假了。”
我坐在病床邊的椅子裡,對牧野說道。
寬鬆的棉質白t,遮不住少年的清瘦的骨骼感,他坐在床頭,張口咬住我用叉子喂去的蘋果塊。
“因禍得福,我有時間寫小三了。”牧野一臉樂觀的樣子。
小三,指的是他第三張個人專輯。
我笑了笑,又喂了一塊蘋果到他嘴邊。
忽然間,我感覺身後好像有一雙冰冷的視線緊盯著我,隻見牧野正看向我身後方,病房門口的方向。
我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隱約有一道身影,從病房門口一閃而逝。
“是他。”牧野輕聲道。
傅言深。
我直覺牧野說的是他。
“小野,你先休息,這個點,叔叔阿姨也快回來了。”我放下果盤,起身對牧野說道。
牧野遲疑了幾秒,才點點頭。
剛出病房,隻見一身黑色的男人,佇立在牆邊。
我眉心輕皺,目光掃了眼他的小腿,傷口愈合了麼?
“你找我?”我淡淡地問。
“傅忍找出那夥人了,你跟我過去。”他冷聲說罷,帶頭走開。
所以,真不是傅忍乾的?
回神後,我立刻跟上他,轉角處,遇到了牧野的父母,見到他們,我更安心地跟著傅言深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傅言深一言不發,周身的氣場很冷。
我也沒跟他說話。
邁巴赫在一個類似倉庫的門口停下,我剛下車,就聽到一聲聲的慘叫。
我跟著傅言深走近亮著燈光的倉庫門口。
“說,到底誰他媽指使你的?為什麼要扮演忍哥?”還沒進門,一道凶惡的男聲從裡麵傳來。
我擰眉,聽這話的意思,真是傅言深說的那樣,是有人故意嫁禍給傅忍的?
跟隨著傅言深的背影,我走進倉庫。
地上倒了七八個男人,個個捂著肚子,哀哀低嚎。
房梁上還吊下一個男人。
他赤裸著血痕交錯的上半身,雙手被捆綁著吊著,雙腳懸空。
擒賊先擒王,這個應該就是帶頭的。
我下意識地看向他的雙手,眉心越皺越緊,這個男人,十指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