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南找到了我,他在我跟前站立,垂著頭,眉心輕蹙,“你去哪了?怎麼了?臉色很難看。”
“這裡的過道彎彎繞繞的,我迷路了。”我淡淡道。
男人溫熱的掌心撫上我的額頭,“不熱。”
“很冷?”他又柔聲地問。
說話間,脫了西服外套,披在我的雙肩上。
這時,一股迫人的氣場逼近。
我抬首,從過道儘頭,迎麵走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皮鞋踩踏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逆著光朝這邊走來,步履生風,五官輪廓越來越清晰,英俊冷白的臉,神情淡漠,薄唇輕抿。
想起時錦的話,我不停地眨著眼皮,組織語言,“傅……”
我剛發出一個字,傅言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轉首時,隻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我嘴角扯了扯。
其實也沒想好應該跟他說什麼,或是問些什麼。
“宋總,我不冷,我們走吧,請你吃飯!”
我完全緩過神來,脫下宋斯南的外套還給他,對他揚聲笑道。
上次答應請他吃飯的,一直沒機會。
宋斯南揚唇,溫和的笑意直達眼底。
……
傅言深拿下z財團千億美元融資的事震動全球投資界,不出所料,他的公司相繼恢複正軌。
聽說,那些對他落井下石的大佬這些天寢食難安,草木皆兵,生怕傅言深在商業上製裁他們。
辦公室,我看著電腦,哈氣連連。
“喬姐,你買的褪黑素到了。”萌萌爬樓梯上來,將快遞盒遞給我。
“失眠啊?”小姑娘又關心地問。
“睡眠質量差了點。”我淡淡地回,拆了紙盒,將藥瓶丟進隨身的包裡。
晚上沒有加班,回到公寓也懶得做飯。
我打開衣櫃,看著裡麵掛著的一套男士西裝,眉心輕皺,這是傅言深喝醉那一晚,落在我這的,一直沒取走。
我給他去了個電話,結果關機。
隻好打給林肖。
“傅總剛回國,這個點在家倒時差呢吧。”
“知道了,謝謝。”我輕聲道。
掛了電話,我把西服放進紙袋裝好後,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
彆墅黑漆漆的,沉在夜幕裡,像座孤島。
我站在大門口,按了好一會兒的門鈴,也不見裡麵亮燈。
他是沒住這吧?
聽說之前,這裡都要抵押給法院了。
我呼出一口氣,呼出心口的悵然,轉身要走開——
原本漆黑的彆墅,突然間燈火通明,像是煙花突然盛開,我眼前一亮。
彆墅的大門敞開,門口矗立著一道身影,這時,我麵前的鐵門“呲”的一聲,被遙控開了電子鎖。
我略遲疑地推開門,拎著包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