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身旁的杜佳媛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聽著我的話,臉頰泛起兩抹嬌羞般的殷紅,一副小鳥依人狀。
“意意,傅言深,你應該認識的吧?”
我故作了然地點頭,看向傅言深,“傅先生,我想起來了!二位,歡迎光臨!裡麵請!”
他微微頷首,睨了我一眼,像是跟我不識。
我喚安妮她們過來招待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
不一會兒,我被安妮叫去了二樓精品區,傅言深要給杜佳媛買戒指,他請我幫她挑。
我做足了心理建設,一臉笑容,熱情地為他們服務。
“二位是買訂婚戒指還是結婚用?”我笑盈盈地問,音落,屏住了呼吸。
傅言深看著盛喬喬沒心沒肺的樣子,恍然想起,當初時錦想拍單人的婚紗照,拉著他陪她買婚紗。
那時在婚紗店,偶遇了盛喬喬,時錦悄悄對他說,幫他刺激一下盛喬喬,讓她吃吃醋。
當時他默許了。
那時,時錦讓她幫他們參謀參謀婚紗的時候,盛喬喬也和現在一樣的熱情。
看著他陪彆的女人買戒指,她都能無動於衷。
代表什麼?
“訂婚戒指。”傅言深瞥了一眼,盛喬喬中指上的鑽戒,平靜地說。
中指,代表訂婚。
他查過,她和那個姓梁的,確實訂過婚。
“訂婚戒指,那我不得不推薦,這款粉鑽鴿子蛋戒指了!”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笑盈盈地揚聲道。
心口像是堵著一塊巨石,喘不上氣,卻硬撐著繼續招待他們。
這兩年,我時常幻想,獲得自由,和傅言深團圓後,他向我求婚或是我向他求婚,戴上那枚藍鑽鴿子蛋,穿上婚紗,彌補曾經的遺憾,迎接嶄新的幸福的一生。
我滿眼笑意,目送著他和杜佳媛離開,笑著笑著,視線就模糊了。
他剛剛無意間對杜佳媛說,那枚藍鑽鴿子蛋被他丟了,很可惜,比這枚粉鑽的要奪目,跟她很配。
他是真對我死心了,連戒指都丟了……
他們走後,我再沒心思工作,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很久,天色完全黑透,才回到自己在外麵租住的老式公寓。
剛進門,還沒來得及開燈,突然有人擠了進來。
我心下一驚,正要尖叫,熟悉的懷抱自我身後擁住了我,男人大手罩住了我胸前的飽滿,他鼻尖深埋我的側頸,灼熱的呼吸噴薄著我的肌膚,帶來酥癢與顫栗。
“傅言深!”我沒好氣地喝。
感受著他的懷抱與氣息,盤亙在心口一下午的落寞與傷感卻一掃而空。
他明顯一愣。
“你又來糾纏我乾什麼?”我理智地掙著他。
他下午帶著新歡買訂婚戒指,這會兒又來纏我這個一夜情對象,真夠渣的。
“當然是……想念薑小姐的身子了。”
傅言深語氣幽幽,我卻為之一怔,他是覺得我的身體熟悉是嗎?會不會是認出我了?
“叩、叩、叩——”
就在我想要試探他時,敲門聲響。
“意意,我看到你回來了,怎麼不亮燈?”
屬於“梁清硯”的聲音從門板外傳來,我嚇得渾身一哆嗦,“傅言深,你,你快走!”
我低聲嗬斥他。
“怎麼?這麼怕你未婚夫撞見我跟你偷情?”傅言深語氣冰冷,透著絲絲的戲謔。
聽著門把的轉動聲,我知道,冷梟把門打開了。
我的心臟懸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以為我和傅言深相認了!
“傅先生!請你放開我!”我奮力掙紮,冷聲地喝。
就在這時,原本黑黢黢的客廳裡,亮如白晝。
“你放開她!”
是冷梟扮演的梁清硯的聲音,跟他本人的聲音完全不同,傅言深不會認出他,隻會以為他是我未婚夫。
傅言深卻絲毫沒有鬆開我的意思,擁得我更緊,同時,緩緩轉過身。
我被迫著轉身,隻見一身黑色長風衣的“梁清硯”佇立在門空,他一副錯愕的樣子。
“傅總?你把我未婚妻放開!”他故作跟傅言深不熟的樣子,冷著臉,厲聲地喝。
正在這時,傅言深突然鬆了一條胳膊,下一瞬,隻見他伸出手臂,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黑色手槍,槍口正對著冷梟。
“不要!”我想也不想地吼,怕他乾掉冷梟後,葉老更不會放過他!
傅言深並沒聽我的,子彈朝著門空的冷梟射去,電光火石之間,隻見他敏捷地閃身,似乎是躲開了這一槍。
槍口加了消音裝置,聲音並不大。
他一腳踢上了公寓防盜門。
“傅言深!你瘋了!”我怔了怔,回神後,後怕地喝。
猛然間,堅硬滾燙的槍口堵住我的太陽穴,我瞪大雙眼,“傅言深,你,你要乾什麼?”
我顫聲問。
“就這麼心疼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男人?盛喬喬,你真該死。”男人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
他……叫我……盛喬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