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一下肉眼無法發覺端倪之後,薩菲爾看向了卡西奧多。
被她突然瞥視的白色貓貓也回過來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突然看我做什麼?”
“所以怎麼演奏你沒說啊。”薩菲爾一臉無語地看著對方,覺得這家夥的腦子可能鈍化了。
卡西奧多愣住了,過了幾秒才訥訥道:“我沒說嗎?”
回答它的是艾達:“確實沒說。”
“啊…抱歉,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卡西奧多十分不走心地道了歉,“我記得,這邊要演奏的話,需要空白曲譜,那東西城堡裡就有,找一下應該就能找到了。”
它一邊說一邊走到了舞台最前方一個類似於海螺的機關旁:“就是這裡,隻要把空白曲譜放進去就可以了。”
“去找找看。”薩菲爾轉頭吩咐道。
隨著命令下達,一幫化身搬運工的先遣隊又變成了搜索隊,開始尋找空白曲譜了。
而薩菲爾則悠哉悠哉走到了一麵玻璃牆邊,看著外頭的海底景色:“你彆說,這裡還挺漂亮的。”
“我以為你已經見慣了這樣的景色。”卡西奧多回應了她的話。
薩菲爾低低笑著:“人畢竟是陸地生物,閒著沒事來海底看風景的還是少數。
每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色總有迫不得已的任務和理由,這讓我很難靜下心來欣賞這瑰麗的奇景。”
“那就等任務做完,專門抽個時間來看看。”卡西奧多想的很簡單,想要休息還不簡單嗎?
薩菲爾點了點頭,並未回答,任務是做不完的,忙裡偷閒才是主色調。
就在她靜靜觀賞風景的時候,玻璃外,一隻發光的鯨魚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一直盯著外麵的那隻鯨魚看,卡西奧多也在看。
等鯨魚遠去,薩菲爾才開口詢問:“這東西,在海底應該不常見吧?”
“既然是在水下,見到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魚也很正常吧?”卡西奧多沒有多想。
“真的正常嗎?”薩菲爾不置可否,她清晰地感受到,那魚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它的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息。
卡西奧多不知道她看出了什麼,隻是有些惆悵地歎了一口氣:“這外麵的海域和這座城堡一樣,都是屬於過去的,理應被遺忘的存在。
已經被世人遺忘的怪物,如果一直呼喚它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再度跳出來作亂。”
“這樣啊。”薩菲爾點了點頭,“那就當它是一條普通的魚好了。”
反正普不普通對她來說區彆不大,再厲害的魚還能越過她不成?那這楓丹就不是那維萊特說了算了,讓那條魚來當大審判官好了。
不一會兒,艾達就帶來了一張空白曲譜。
接過空白曲譜後,薩菲爾走到了舞台前,將其放進了那有點類似於海螺的裝置之中。
隨著曲譜被放入,演奏開始了。
舞台黯淡了一瞬,緊接著,一個頭戴麵具身著紅色官服的身影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僅有著同樣堅硬的肌膚啊,我們的血脈中流淌著同樣的神髓。分享著同一的神智與旋律啊,我們的意誌乃是一體。”
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薩菲爾微微蹙眉:“是虛影?還是神魂?”
“久違了!我的摯友…從那以後過去多久了,五百年?還是數千年?”那人影看向了卡西奧多,“不過時間對我們而言並沒有意義,就像雖然你現在憑依著這副小巧的身軀,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怎麼,厭倦了征戰,就決定將捕鼠當做新的愛好了嗎?”
聽到這話,薩菲爾就明白了,這家夥並非虛影,應該是和卡西奧多一樣,以前曾經居住在這裡的,雷穆利亞人。
在那玩意兒上插入空白曲譜就能把這個人召喚出來,應該是使用了類似於附魂的手段,暫時封印了自己。
否則一縷殘魂可堅持不了這麼久。
卡西奧多在見到人影之後情緒明顯波動了一下:“是你…”
就在那突然出現的人影還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薩菲爾擋在了卡西奧多的身前:“雖然我並不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可以傷害這隻小貓。
但…你無視我的態度還是讓我有點不爽,要不,你自我介紹一下?好讓我確定你具備交流的價值。”
“交流的價值…哈哈哈哈。”那人突然大笑起來,“不知所謂的蠻夷…”
蠻夷二字剛剛說出口,剩下的話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薩菲爾靜靜看著他,眸中詭異的紅芒明滅不定:“身份,或者…死。”
卡西奧多感覺四周的光線都暗了幾分,明白是薩菲爾做了什麼,因為這一次,暗殺領域的殺氣針對對象不是它,所以它除了覺得環境有些昏暗並無其他感覺。
但直麵暗殺領域殺氣衝擊的人就不是如此了,隻是刹那,他臉上的麵具就出現了一道裂痕,這讓他有些慌亂,像薩菲爾這種具備針對他的手段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我的耐心有限,不願意說的話,那就永遠都彆說了。”薩菲爾說著,就抬起手,漆黑的鎖鏈憑空出現,宛如伺機而動的毒蛇,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緩緩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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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立刻就交代了:“我是雷穆利亞的波愛修斯,是福波斯的首席調律師。”
他想問薩菲爾的名字,但薩菲爾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而是看著卡西奧多:“嗯,波愛修斯…這個人是你的同僚?”
卡西奧多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我不否認我認識他,但是…”
“卡西奧多,作為共同侍奉至尊神王的人,我們相處的那段歲月在你看來就這麼不值一提,還有,你怎麼能…”波愛修斯看起來有點氣急敗壞。
他的話依舊沒能說完,薩菲爾有些不耐煩了:“嘖…我讓你說話了嗎?”
“你!”波愛修斯隻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無禮。
他還想說什麼,就聽薩菲爾緩緩開口:“跪下。”
下一瞬,宛如天傾的壓力就重重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壓垮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法抗拒,直接跪倒在地,不能言語。
“這家夥是什麼情況,我看你倆的關係並不算好,如果你求情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麵子。”薩菲爾又看向卡西奧多。
卡西奧多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放棄了為波愛修斯求情:“要說關係,倒也不算仇敵,但,在我的記憶裡,他的靈魂早已破碎,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但眼下這個情況,大概率,樂章的失序就是他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