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埃斯特麵朝下趴著,四肢都被漆黑的幽冥鎖鏈貫穿,拴在半空中動彈不得,像個吊床。
薩菲爾坐在他的後背上翹著二郎腿摳著自己的指甲:“所以,你口中的第九軍團的幾個士兵,是被派過來看守這鎖鏈的?”
“咳咳咳…”埃斯特想要開口回答卻忍不住咳嗽了幾下,“我…還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肉體的疼痛…”
卡西奧多看著坐在埃斯特吊床上的薩菲爾:“他們知道的東西也不多。”
他是真的有些不忍心看,這個女人折騰人的法子也太多了點,誰會想到用魔像做吊床啊…關鍵還真的做出來了。
薩菲爾才不管他,隻是等著埃斯特的回答。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的埃斯特仔細回憶了一下:“鎖鏈…你指的是這些寶藏?應該是在戰爭中劫掠而來的。”
“聽起來,這種劫掠行為是你們雷穆利亞的基本禮儀?”薩菲爾其實並不排斥這樣的行為,畢竟戰爭發生的時候,奸淫擄掠屢見不鮮,紀律嚴明的軍隊也難以徹底杜絕類似現象的發生。
能做到這一點的軍隊大概也隻有某個神秘的東方大國的奇跡軍隊了。
顯然,雷穆利亞的軍隊不在此列。
聽到薩菲爾這話,埃斯特掙紮了一下,然後因為鑽心的疼痛止住動作:“不是的!至尊從未支持過這樣的事!
即便他將戰爭視為達成宏願而不得不使用的手段,但他早就明令禁止了這種殘暴的行為。”
“哦?你的意思是,雷穆斯對軍隊的掌控力不足?”薩菲爾又拋出了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這一下,卡西奧多和埃斯特一同沉默了。
過了好久,埃斯特才開口:“儘管不願意承認,事實上…大概確實如此。”
“埃斯特!”卡西奧多大聲喝了一聲。
埃斯特卻衝他微微搖了搖頭:“卡西奧多大人,您其實早就看明白了吧?我們正在奔向黑暗的路上,但…人們確沒有絲毫察覺。
福波斯本來應該為我們帶來幸福,可現在我隻感到了痛苦。
在這之前,我一直很迷茫,不知道這樣的痛苦來自於何處,而現在,再一次經曆了肉體帶來的苦痛,我似乎有些眉目了。
我的痛苦,來自於喪失,可…我究竟在無意識的時候,失去了什麼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在尋找,無法回答你。”卡西奧多沒有看他,或許他早就有了答案,隻是不願說,又或者,答案的殘酷,讓他下意識選擇了隱瞞。
薩菲爾從埃斯特吊床上蹦下來,拍了拍手,幽冥鎖鏈消失,埃斯特掉在了地上:“好了,敘舊就到此為止吧。該乾正事了。”
趴在地上的埃斯特聞言立刻掙紮著爬了起來,揮舞著被穿透,露出一個孔洞的右手:“他們是我們軍團的成員,能否請你選擇和平的方式解決?”
“和平的方式嗎。”薩菲爾看了狼狽不堪卻還在試圖為自己人求情的埃斯特一眼,這個家夥給她的感覺像個沒脾氣的老好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混上這個位置的。
卡西奧多在雷穆利亞的地位可不低,能被他記住名字的軍官,大概也絕非等閒。
這可不是一個沒脾氣的老好人能做到的。
這麼想著,薩菲爾並未給他肯定的答複,她沒什麼興趣和這些魔像玩友情遊戲,一句話說不通,直接動手乾掉才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但她也不介意給那幾個魔像一次機會,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嗜殺的魔鬼。
她走到領頭魔像那邊,瞬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那個領頭的魔像攔在了她的眼前:“站住!你是做什麼的?埃斯特請來的幫手?”
“不是。”薩菲爾搖了搖頭。
那魔像歪了歪腦袋:“不是?那是至尊派來的特遣官?”
“不是。”薩菲爾接著搖頭。
這下那魔像有些撓頭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莫不是來消遣灑家!”
見他有惱火的跡象,薩菲爾淡淡開口:“我是你們至尊的故交,在…千年前就已認識。”
“什麼!”領頭的魔像腦子懵了,他可沒聽說過會有這種展開。
當下就和其餘魔像麵麵相覷起來。
薩菲爾這話有些過於離譜了,讓他們不敢相信,但萬一是真的,一旦做出了無禮的舉動,豈不是得罪了至尊的朋友?
可如果是假的,他們態度恭敬的話,豈不是很蠢?
就在他們進退兩難的時候,薩菲爾取出了滌塵鈴,滌塵鈴一出現就奏響了樂章,直接操控著幾個魔像在原地轉了一圈。
“你們至尊的樂章早已被我收錄,這或可作為我與他交情的證物。”滌塵鈴還在半空中搖晃著。
已經停下了動作的幾個魔像立刻恭敬地跪在了地上:“不知尊上駕到,我等多有怠慢了。”
“無妨。”薩菲爾見他們信了,微微一笑,收起滌塵鈴,然後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第九軍團不是應該前往卡布狄斯堡嗎?為什麼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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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像們心中有些疑惑,但想到這個女人是至尊的好友,說不定是被邀請過來幫忙的,立刻恭敬回答:“我們的確應該奉命前往卡布狄斯堡,但作為殿後,留在這裡完成最後的清理工作,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也是福波斯的命令?”薩菲爾一臉不相信,“福波斯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魔像們更加恭敬了,因為關於福波斯的事,外人是絕不會知道的:“這個…說實話,福波斯本應指引我們的一切行動,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我們卻常常無法接收到福波斯的旋律。
因此,我們隻能按照波愛修斯大人的指示來行動了。”
薩菲爾聞言,心下了然。
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這裡有什麼問題,導致了這幾個魔像信號不好,滯留了。
要麼,就是身為調律師的波愛修斯動了手腳,利用這些魔像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她雖然很不想去隨意揣測,但總覺得那個波愛修斯是做的出這種事情的人。
於是,她冷笑著說道:“你們家至尊什麼時候讓你們殘害無辜了?”
“作為尊貴的調律師,波愛修斯大人凡事都遵照至尊的喻示行動,他的命令等同於福波斯的律令。”領頭的魔像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