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很難受。
因為她家被淹了。
這事兒也怪不了彆人,畢竟是她自己搞出來的事。
事情的緣由還要回到傍晚時分,剛吃過晚飯的時候。
近期因為澤維爾的身體原因,天視影業的拍攝進入了一個較為緩慢的階段,因此對於劇本的改編也就適度放緩了。
芙寧娜自從轉型導演之後一直都兼任編劇的職位,本來海燈節過後她還忙了一小陣子,如今倒是清閒下來了。
吃過晚飯也就沒事乾了。剛好獲得神之眼還沒多久,芙寧娜就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這個神之眼。
根據之前的摸索,她可以確定自己能召喚出孤心沙龍的客人們來輔助戰鬥,分彆是烏瑟勳爵,海薇瑪夫人以及謝貝蕾妲小姐。
至於切換成芒形態召喚出的那一位,看起來似乎是個純水精靈的樣子,對外也是稱為眾水的歌者。
但實際上,這就是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的那一縷殘魂。對此,芙寧娜絲毫不懷疑。
隻可惜,芙卡洛斯的傷很重,一直都沒能緩過來,還處於沉睡狀態,不然的話,有個真正的水神來指導自己,芙寧娜覺得自己對水元素的掌控力一定會突飛猛進的。
雖然沒有人教實際上是她自己抹不開麵子問),但她並不準備放棄或者懈怠,這才發生了元素力失控,直接淹了一條街的事情。
聽到窗外傳來人們不滿的吵鬨聲,芙寧娜小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起來。
“怎麼辦?似乎給彆人造成困擾了?要去道歉嗎?可是…被人知道是我乾的,好丟人啊…”芙寧娜渾身上下都是水,根本來不及收拾自己,已經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開始考慮蒙混過關的法子,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選擇逃避,然後被人揪出來的話…
那不是更丟人了?
一時間,芙寧娜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站在對麵樓頂的薩菲爾自然是把她念叨的話全都聽在了耳朵裡,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貨擱這兒玩抽象呢?
想實驗神之眼去野外不行嗎?再不濟不是還能去塵歌壺嗎?這憨憨直接擱家裡頭開整?
不過也是,一般人的元素力不會龐大到這個程度,估計芙寧娜自己也沒想到她的水會這麼多。
說實話,這一點就連薩菲爾都沒想到,一般情況下即便是元素力十分強大的神之眼擁有者,竭儘全力召喚出來的水流也不過堪堪十幾立方,這些元素力都得規劃著來的。
也就芙寧娜這個怪胎能一個念頭淹了一條街了。
仔細想想,這倒也不是十分離譜,雖然看上去芙寧娜隻是個普通人,但她可是芙卡洛斯的一部分,擁有其他人望塵莫及的元素力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眼下重要的還是先把這些人給搞定了,不然等芙寧娜自己解決,天知道還要發生點什麼。
這麼想著,薩菲爾微微闔上雙眸,再次睜眼的時候,異色的眸子已經被赤金替代。
屬於阿如的夢境力量自蒼穹降臨,籠罩了這一整片街道。
原本熙熙攘攘叫罵的人群開始變得遲鈍,然後神情逐漸麻木,隨後,薩菲爾念頭微動,一群人開始四處奔走,尋找起了各種各樣的工具打掃起了各處以及自家的房屋。
她把阿如的時間尺度拉得長了些,以確保留給這些人足夠打掃以及休息的時間,當然,也留足了被泡濕的東西風乾的時間。
等這些人從夢中醒來,周圍的一切都會恢複正常,至於那些被水泡過就直接報廢的東西…薩菲爾就沒辦法了。
反正能把芙寧娜摘出去就行,其他的她懶得管。
薩菲爾很快穿過了麻木行動的人群,輕輕敲了敲芙寧娜家的大門。
沒反應,但是屋裡明顯傳出了刻意壓低的呼吸聲以及加快的心跳聲。
小丫頭還想躲。
見狀,薩菲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直接開口:“是我,開門。”
芙寧娜原本已經微微發抖的身子一頓,眸中綻放出一抹喜意,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來把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映入薩菲爾眼眸的就是少女委屈巴巴的表情。…”麵對這樣的芙寧娜,薩菲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芙寧娜則是一邊委屈一邊打量著薩菲爾,很快見到了她懷裡乖巧待著的白色貓貓:“這是…你收養的貓?”
“算不上收養,撿的,在佩特莉可鎮撿到的。”薩菲爾言簡意賅,“不打算請我進去坐會嗎?堵在門口不太好吧?”
“啊!抱歉!”芙寧娜立刻讓出身位,將薩菲爾迎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查看了一下街道,發現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嚇得立刻關緊了房門。
聽到明顯用力的關門聲,薩菲爾微微歎氣:“那些人我已經處理過了,沒事的。”
說著,她環顧四周看了一下芙寧娜的這座小洋樓,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邊。
自從芙寧娜退位水神之後就是暫住在塵歌壺裡麵的,後來那維萊特做主,在楓丹廷接近市中心的地方劃了一棟小洋樓提供給芙寧娜當做居住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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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芙寧娜就經常回這邊的家裡來休息,沒彆的原因,就是喜歡這種屬於自己的資產。
隻可惜,原本應該雅致的客廳已經被水衝的亂七八糟了。
薩菲爾眉頭微皺地用兩根手指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破布,有些遲疑地思考著這玩意兒是從哪裡來的。
考慮到廚房距離這裡不算遠,或許…這是從廚房順著水流流出來的抹布?
“那是我放在廚房的抹布!沒想到被衝到這裡來了…”芙寧娜小臉一紅,解釋了一句。
薩菲爾也沒多想,微微點頭,然後又問:“你…盥洗室那邊的門關好了嗎?裡頭沒什麼不該被衝出來的東西吧?”
這個問題問出口,芙寧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她傍晚確實泡了個澡,衣服還沒洗…
想到這裡,她再也淡定不了了,飛也似地衝向了二樓的浴室,過了許久,才見她拍著貧瘠的胸脯緩緩走下來:“還好還好,浴室門關的好好的,裡麵沒有被波及到。”
“陽台呢?”薩菲爾又問。
陽台是晾衣服的地方。
芙寧娜頭上的呆毛都豎了起來,又飛速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