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與責任讓我們無法停滯不前，即便明知不可為，也毅然選擇迎難而上，哪怕最後會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或許吧。”對此，雷內不予置評。
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很清楚，但要說薩菲爾甘於平庸…
雷內表示自己不是傻子。
這個人一邊說著自己是個普通人一邊把神明按在地上打，信了她的鬼話自己就不是雷內了。
薩菲爾自然不知道雷內在想些什麼，她接著道：“我記得世界式這個概念應該是從坎瑞亞開始的吧？”
“準確的說，應該是黑日王朝，再往前我不知道有沒有過，但最早的記錄確實是如此。”雷內點頭。
黑日王朝存在的時間不短，在它之前的朝代能留下的痕跡早就模糊，無法追尋了。
“通過世界式的計算，我得出了結論，提瓦特的最終結局就是被深淵吞沒，徹底終結人類文明。”雷內表情嚴肅，“而這個時間點和不遠，就在第二次漲水期之後。”
第二次漲水期，這個詞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十分陌生，但隻需要略微解釋一下就很通俗易懂了。
楓丹曾經經曆過一次漲水期，那導致了自然哲學院被海水淹沒，成為了遺跡。
而第二次漲水期也被預言點了出來：這會導致楓丹的毀滅，所有人都被溶解在海水之中。
是的，就是前不久剛被解決的災難。
芙卡洛斯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將力量歸還給了那維萊特，與人類共處五百年的那維萊特認識到人類好的一麵，自願保護了楓丹的人們，將他們的體質變成了不會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的體質。
這樣做確實拯救了楓丹的人們，卻無法避免世界式推導出來的結論，那就是注定毀滅的那個結局。
“說實話，一開始我也不願意相信會有這麼殘酷的事實，於是我翻閱了無數古籍，試圖找到能推翻這個結論的數據。”雷內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結果，卻找到了雷穆利亞的世界輪回理論，也就是法圖納。
它說，國家也好，世界也好，就像人類一樣，都擁有生命的周期，這是無法避免的。一個人類文明無論多麼繁榮昌盛，最終都會滅亡，然後，新的人類文明將在它的殘骸上誕生，這就是世界的規則。”
說完，雷內拿眼睛瞟著薩菲爾的表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些特殊的神色。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為薩菲爾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已知曉這一切一般。
早已知曉…雷內心頭一跳，莫非這個人早就知道世界輪回的真相了？
雷內的心中不確定，想了想，他又補充道：“這是法圖納的輪回宣言，但世界式推導出來的結果卻與之不同。
世界式告訴我的是油深淵入侵帶來的毀滅屬於人類的終極滅亡，所有人都會死，從此以後，不會再有新的文明誕生，因為人類已經不存在了。”
薩菲爾挑眉，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從蘇和阿斯莫代的做法和關係可以看出來，她倆為了應對這個毀滅已經輪回了不知多少次了。
嗯…準確的說不是她倆，是她，薩菲爾的每一世的輪回與對應那個世代的阿斯莫代。
經過無數次的重啟與掙紮，成功殘存下來的也隻有蘇的一縷神識，事實上，蘇能夠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還是因為她是上一次輪回的薩菲爾。
隻是這一世與之前每一次都不同，薩菲爾不再使用化名，而是用了這個由母親阿爾倪賜予的天使名，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儘全力的意思。
至於為什麼沒有使用菲莉格絲·緹婭·薩麥爾這個神主名，則是源於一種猜測，這個世界有點邪門，好像可以通過知悉一個人本名的方式來進行一些乾涉，薩菲爾不暴露神主名也是為了應對這個因素。
她可不想在對上類似於夜神月的對手的時候大喇喇頂著真名上去乾架，那不是鬥爭，是送死。
隨著毀滅時間點的接近，她的記憶也逐步恢複，現在已經差不多全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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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鋪天蓋地的黑潮、遍布裂痕的天空、破碎的星辰、黯淡的太陽以及碎裂岩神像，薩菲爾就感覺胸口發悶。
“哈艮圖斯，千年前，我未曾護你周全，這一次就讓我再護你一次吧，至少這一次，我不會看著你，隕落在我的麵前。”
記憶的最深處，那榆木腦袋的話幽幽傳出，平靜中帶著些許淡然，讓人下意識選擇依靠。
隻可惜，在那之後，那個堅定如磐石的身影再也沒有回來過，就連矗立在大地之上的岩神像也失去了最後一絲神韻，變得普通而脆弱。
“那種事情，才不要。”
薩菲爾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而上的情緒，她是由無數個巧合堆砌出來的，獨立於世界洪流之外的變數，無數次的重來與嘗試不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結局嗎？
她可沒時間因為之前的失敗而傷感，這一次啟用天使名就是因為時機成熟，神豬名雖不為人知卻也已經生效，這一次的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完整且強大，這一次，一定行。
“跟我去一趟雷穆利亞。”薩菲爾突然站起身，說出了讓雷內都反應不過來的話。
雷內覺得自己的大腦被強奸了：“什麼？雷穆利亞？那個國度早就滅亡了，哪裡還有什麼雷穆利亞，水仙十字福利院就是建在雷穆利亞的遺址上的。”
薩菲爾搖了搖頭：“那隻是表麵上的雷穆利亞，我們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舊日之海，上次我去過一趟，找到並帶回了大樂章。
這一次，我要去會一會那邊殘存的幽靈：神王雷穆斯。”
“您…認真的？”雷內有些不敢置信，雷穆斯不是早就死了嗎？薩菲爾怎麼如此篤定能見到他？
對此，薩菲爾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自顧自收拾了一下這辦公室的一些文件：“多的解釋路上再說，我就問你去不去吧。”
想要見到雷穆斯當然不是刷臉就可以辦到的，她不了解世界式，所以隻是自己過去隻能碰一鼻子灰。
但是帶上雷內就不一樣了，他精通世界式的信息，通過世界式與法圖納的相似之處可以破解雷穆利亞遺跡遺留下來的那些禁製，這也是見到雷穆斯的先決條件。
看著薩菲爾篤定的樣子，雷內還能說什麼呢？
他也跟著走出了辦公室：“你是我的主上，作為部下，為主上分憂是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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