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照安氣得差點自閉。
他怒氣衝衝,“老夫請你過府,是讓你開解老夫,一起罵姓謝的。你倒好,儘替他說話,反過來氣我。你到底是哪一夥的。”
“今晚我跟你一夥。”陳觀樓笑嗬嗬,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心情格外好。
於照安這個老狐狸,終究還是栽在了後起之秀謝長陵的手中,可喜可賀啊!
“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非也!我是那種人嗎。我與於相同悲歡,同憤怒!”
說完,陳觀樓舉起酒杯,一口悶,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於照安冷哼一聲,“敢情你從未看好過老夫,反倒是一直看好姓謝的。”
陳觀樓嘿嘿一笑,湊近了些,“想聽實話嗎?”
“你說。”
“我跟謝長陵在天牢打了一年的交道,一直探不到他的底,摸不準他的想法。隻能大致猜到他的一些計劃。反觀你,我跟你打了半年交道,我就把你這人看透了。對比一下,我肯定更看好他啊!關鍵是,他不是死讀書,他是真聰明,腦瓜子特好使。你看他將天下治理成現在這個模樣,是有真本事的。換了你,怕是早就烽煙起!”
於照安不服氣,“我是比他差了點,但不可能差這麼多。你簡直是一派胡言。”
陳觀樓嗤笑一聲,一點麵子都沒給對方留,直言道:“你說我一派胡言,那我問你,楚王那一戰,換你你怎麼打?你能確保打贏嗎?
你能及時調動南邊的物資嗎?你能讓那幫地方世家豪強主動為朝廷大軍輸送糧草器械,提供戰備人員嗎?你做不到!單就這件事,就看出你比他差了一大截!”
於照安頓時無話可說。
楚王一戰,與其說是朝廷戰勝了楚王反賊,不如說是謝長陵戰勝了楚王。整場戰事,謝長陵身居千裡之外的京城,指揮調度,沒有出半點差錯。愣是逆風翻盤,將楚王乾趴下。
彆的不敢說,他的號召力,知人善任的本事,無人能及。
年紀輕輕能坐穩左相位置,朝堂上下都服他,靠的是真本事,而不是拍馬屁。
“老於,你想開點。退休養老躺平的日子,多少人羨慕,你就彆嫌棄了。”
“老夫還沒老到動彈不得,憑什麼養老。”
於照安想想自己的政治生命,明明還能再乾二十年,結果被姓謝的哢嚓一聲,斬斷了。換了誰,都得氣死。
“沒讓你下天牢坐監,已經很客氣了。你彆嫌東嫌西。當心謝長陵秋後算賬,給你來個二進宮。”
“老夫怕他不成!不就是二進宮。當年在詔獄,老夫都熬了下來,區區天牢算得了什麼。”
“今日不同往昔!當年,你年輕力壯,身體好扛得住。如今,你上了年紀,身體江河日下,怎麼扛?”
“老夫是武者,身體再江河日下,也比普通人強!”
“是是是,你很強。”陳觀樓很是嫌棄。
嫌棄歸嫌棄,他還是儘量安撫道:“就你這身板,進了天牢,死肯定不會死。但是想保持巔峰狀態,是不可能的。你啊,放寬心,說不定某一天柳暗花明,就被皇帝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