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了幾天,陳觀樓下甲字號大牢找安平王閒聊。
安平王讓他靠近些,“那個人,姓江的那個,東平王府果真認回去了?”
“宗正寺公開確認了他的身份,當然要認回去。你想說什麼?”陳觀樓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八卦,但是仔細瞧了瞧,不太像。
安平王斟酌了一下,有所保留的說道,“那天我瞧了眼他的麵相,東平王府接下來恐怕不會太平。”
陳觀樓一聽,頓時樂了,“你告訴我,東平王府何時太平過。那麼多子女,那麼多小妾,換任何一個府邸,都太平不了。”
此話有理。
不過安平王還是說道:“我的意思是,比現在更不太平。姓江的小子,彆看斯斯文文,看起來無害,實則心黑得很。”
“身為東平王的種,他心黑,乃是理所當然。否則,當他踏進王府那一刻,就是他的死亡倒計時開啟之時。安平王,我發現你這人特沒勁。怎麼著,你們宗親心黑手辣,就是應該的,叫做有本事。從外麵認回來的,就得老老實實,任由人欺辱,甚至賠上性命。你們也太霸道了吧。”
陳觀樓很不爽對方雙標立場,妥妥的隻有立場沒有對錯。
但凡是有著正確三觀,有著是非之分的人,都不能指責江守成心黑。更何況,人家現在什麼都還沒做,就被打上心黑的標簽,太過分了。
真等他做了心黑手辣的事,再做評價也不遲。
這種事,隻能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本王沒有那個意思!”安平王辯解道。
陳觀樓嗬嗬冷笑,“你看我信嗎?”
“你這人,怎麼總懷疑本王的用心。本王好心提醒你,莫要將姓江的當做什麼東圃不懂的書生,人家心頭明白著。你就彆上杆子幫忙。”
“你肯定誤會我了。我從未認為江守成是一張白紙。年紀輕輕就能考中舉人,還是鄉試第二名,腦袋瓜子得多聰明啊!聰明人,學什麼都快,一點就通,一通百通。我就是提醒了對方幾句,人家領悟得很快,轉眼就明白了我的用意,也有了自己的主張。你著實太小看他。”
陳觀樓嘖嘖兩聲,嫌棄安平王門縫裡看人,把人看遍了。
他從不門縫裡看人,相反,他看人還挺準。
“我這麼跟你說吧,你們宗親裡麵,找不出幾個人能比得上江守成的腦子。就連宮裡頭那位也不行。人家隻是缺乏見識,等他補齊了這一點,你再瞧瞧。
你彆不信我。我跟你打個比方,一個善戰的將軍,因為他打的仗多,總結經驗教訓,於是逐漸學會了打仗,成為了有名的武將。
江守成則不一樣,他是一上戰場,腦子裡就很清楚的知道該如何打仗。不需要經驗,他就遠勝那些有經驗的老將軍。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天賦!你的腦子跟人家的腦子,就不是一個物種!”
他敢誇下海口,自然是因為他自信看人很準。
江守成這家夥,假以時日,甚至比謝長陵還要牛!
安平王不信,一個字都不相信,“你把他誇成花了,就因為同情他?”
陳觀樓連連否認,並且有理有據,“非也!天牢關押的犯人裡麵,比他慘的人多了去,你看我有同情過那些人嗎?
我看重江守成,是因為他對味,是個聰明人,而且不煩人,做事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