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領命而去。
陳觀樓琢磨了一番,沒急著去刑部,也沒去天牢,更沒去侯府。
他決定繼續窩在青樓,不知外物。
過了一天,直到侯府派人來請,天牢那邊也催了兩回,他才結了賬離開青樓。
先回家一趟,洗漱換衣。
接著去侯府吃了一頓好的。
侯府的大管家換人了,這回換的很合心意。是前前任大管家的兒子,陳觀強,強哥。
強哥給他斟酒,一邊說道:“這回犯事的是二房的孫子,陳夢安。尚未及冠!”
也就是還沒到二十歲。
“具體什麼情況?”
“這小子被寵壞了,文不成武不就,就好吃喝玩樂。成日跟狐朋狗友一起廝混。這次的事,初步調查,應是被人算計。馬匹突然發狂,當街狂奔。幸好當時隊伍裡有個老練的馬夫,及時控製住了局麵,否則就不是傷人,而是死人。”
“可我聽說,涉及到人命官司。這又是怎麼回事。”
強哥搖頭歎息,“前麵說了,這小子被寵壞了。以前的確乾過縱奴行凶的惡事,回來後被好生收拾了一頓,才肯消停。因為當街縱馬傷人,以前縱奴行凶的事也被翻了出來。偏偏,此次當街縱馬傷人的受害者之一,正是當初縱奴行凶被害人的家屬。”
“天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陳觀樓似笑非笑,“你們就沒好生查查?”
“查了!苦主的家人全都搬走了,至今不知搬去了哪裡。受傷的那位,被兵馬司保護起來,暫時接觸不到。”
陳觀樓喝了一口酒,“聽你這麼說,這裡頭水很深啊。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找準了侯府的軟肋,一擊必中。”
強哥也跟著歎氣,“誰說不是。大家都知道侯府此次遭了算計,奈何,這冤屈無處可說,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誰讓子孫不成器,養成了紈絝,以前做了惡,今日得了報應。”
這事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是有人在給侯府下套。計謀並不高明,但是管用,而且一擊即中。
隻能說陳夢安此人太過愚蠢,把柄太多,太好算計。
隨便翻翻,就能將他過去的做的惡翻出來。
以前仗著侯府的勢在外作惡,善後做得並不完美,留下許多痕跡。如今,對手一翻,全都成了把柄。
徒呼奈何!
陳夢安作惡,侯府擔責,平江侯受牽連。
這就是這年頭典型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福一起享,有難大家一起死。難怪這年頭人人心中有家族,卻無天下國家朝廷。
“世子那邊怎麼說?知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策劃?他們要做到什麼程度?”
“有幾個目標人物,值得懷疑。不過,世子更擔心是不是謝長陵出手。”
陳觀樓下意識否認,“應該不是。謝長陵若是出手,必定會釘死侯爺,至少是從世子身上做文章,而不是區區陳夢安。”
謝長陵屬於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人命的那種。很少看他出手,一出手,於照安也得灰溜溜致仕回家養老。堂堂右相,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算計成夢安這個小人物,明顯不是姓謝的手筆。或許是他手底下某個爪牙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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