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下隻剩下四百了。
她歎了口氣,看來隻能買瓶差一點的酒了,但往好處想,不講究的話,可以買兩瓶!
“嗯,老張,放心,沒事兒,小問題啦。哎,不說了,叫畫畫幫我請個假就行,我先躺兩天……先掛了啊。”
掛掉了老張的電話之後,她收起手機來,左顧右盼,心下茫然。
不知道去哪兒。
可這會兒回分部裡去的話,又要被圍起來問個不停。
看一看自己慘淡的經濟狀況和更加慘烈的健康狀況以及已經遭到沒有下跌空間的現實狀況,她就忍不住又想要一醉不醒。
更悲催的是,等她掏出電話來,才發現連酒搭子都不好找了。
首先排除老張,人一上年紀就喜歡絮絮叨叨,她才剛掛了電話,可不想再送上門去被暴風說教。
然後排除小安,未成年,遠離酒精。
最後畫畫也不行。
以太的眼睛實在是太尖了,稍微一不注意就會變成瓜被吃,還是饒了我吧。
看了一圈之後,發現,似乎隻能一個人喝悶酒了。
直到,在未接來電裡,看到了那個欠了自己好幾頓的家夥之後……
她的眉頭微微挑起。
這不就來了。
至少,摩托車先修好了是有好處的,是吧?
十分鐘後轟轟轟的機車開進了季覺在北山區的小院,燒的還是最後四百塊加滿的一箱油。
正好卡準了午餐的飯點。
聞雯翻身下車,摘下頭盔來,神清氣爽的一歎,向著目瞪口呆的季覺咧嘴:
“有酒嗎?”
“我說聞姐,你才剛出院吧?”
季覺瞥著她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試探性的問:“不會除了我之外,連個喝酒的朋友都找不到了吧?”
“……”
聞雯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看著他,用一種核善可親的眼神。
於是,季覺隻能舉手投降。
“隻要你喝大了彆拆我房子,管夠。”
“這還差不多!”
聞雯愉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入,熟門熟路的走進他的客廳裡,從櫃子裡找到自己上一次留下來的半瓶威士忌,豪邁的對瓶吹,噸噸噸。
壞了,這陣勢……
季覺的眼角抽搐了一瞬,吩咐伊西絲趕快點外賣搞點熱的來吧,最起碼這是自己歇逼之前,好歹先吃兩口熱菜墊墊。
“虧我還擔心了你大半宿合著你活蹦亂跳,屁事兒都沒,酒量比我命都長……”
季覺翻了翻廚房和冰箱,湊合湊合,拍了個黃瓜開了幾個罐頭,好歹是在聞雯酒興大發開始吃桌子之前端上來:“昨天那是怎麼回事兒?搞出那麼大陣仗來。”
聞雯動作停頓了一下,輕歎著,神情頓時複雜:
“一言難儘。”
季覺點頭:“哦,那就不問了。”
“……”
聞雯沉默了半天,看著他,神情更複雜了:“你這家夥……真就一點都不按套路來是吧?”
“不,隻是覺得,如果你不想說話的話,我問來問去做什麼?你都跑到我這邊來喝酒了,我難道還能像憨憨一樣找瓜吃麼?”
季覺暴風吸入了兩個罐頭之後,好歹墊了點肚子,才端起酒杯來:“如果想說的話,我肯定聽,我自認還算嘴嚴的。
如果不想說的話,那我陪你喝一頓咯,聊點其他的不也挺好?對了,你摩托沒修好,找的店不行,發動機的積碳還是有點嚴重,這樣下去,過不了幾個月就報廢了。”
“什麼玩意兒?!”
聞雯震怒,筷子都捏碎了:“花了我一千六呢!”
“……修到這程度,你以前來大陸汽修店,我隻收你八十還包精洗。”
季覺問:“要換一輛麼?最近幾個月新來的設計做了一款全新的仿賽型號,我們還打算進軍一下城內市場呢。”
“算啦,回頭我去找那家老板好好講道理。”
聞雯歎了口氣,撐著下巴,沉吟許久之後問:“新泉那邊狀況怎麼樣?沒出什麼茬子吧……”
“啊?你是說昨天麼?還好,不過是廠房和地麵需要修繕一下,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彆的地方卻雞飛狗跳,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好像我要搶他們雞蛋一樣。”
季覺嗤笑一聲,神情旋即漠然:“倒是沒預料,前前後後來了兩個不知道哪兒跳出來的家夥,一個心樞,一個絕淵,費了我不少事兒,等過幾天我抽出空來,就去看看他家究竟有多少良才美玉。”
“……”
聞雯的神情頓時越發複雜。
按照她對季覺和工匠的了解,一般來說,這句話的意思和‘鯊他全家,打他媽媽’也沒什麼區彆了。
不是,現在做事都流行做這麼絕嗎?
聞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小子,是一點都不擔心誤傷是吧!
“一般來說,咳咳,拿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家裡人多少都是無辜的吧?”
“啊,說不定呢。”
季覺夾了個花生丟嘴裡嚼著,滿不在乎:“能養出這種玩意兒的家裡,搞不好滅了滿門都算除暴安良了。
基本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腦子有坑!”
他抬頭看過來,旋即意動:“怎麼了?聞姐,你有興趣?要不要一起?”
這種懲奸除惡的好事,自然是隊友越多越好,尤其是聞姐這種頂級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到時候你幫我按住手,素材咱們三七分賬,四六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我就算了。”
聞雯幽幽的看著他,許久,“因為我腦子有坑了。”
現在,輪到季覺沉默了。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