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主。
僭主算個屁!
真不是季覺高端局打多了,膨脹到看不起僭主。
因為高端局裡大家普遍都是看不起僭主的。
可以說,所有大孽從屬裡,僭主是最丟人的那一波。
丟人到漩渦叫大家一起開會,他們都要和白館坐一桌……連沒了盧長生的化邪教團都不如!
至少人家是真的蟑螂,到處都是。
而僭主呢?一個個都是圈地自萌的死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看似霸氣無邊、說一不二,對外加個好友都要跟蟑螂一樣甩半天須子,而且除了嚇人之外,沒有任何好結果。
即便是僭主和僭主之間,也可以說是兩看相厭、毫無任何聯合的可能,最喜歡的就是你死我活。
對內無法統合,也注定不能統合,僭主又怎麼會屈居彆人之下?
對外卻難以有什麼作用。
還能有什麼作用?
大哥,聯邦和帝國還在看著你呢!
隻能說,成也天元,敗也天元。
在現世,不敢在聯邦和帝國的碗裡搶飯,在漩渦之下,更是無路可走。
其他派係在漩渦之下,起碼也是有大佬有高人的。
不說無漏寺這種上下院緊密聯係的,幽邃這種紮堆聚集的,天心會這種閒著沒事兒動不動丟個副本上來的,哪怕是狼,也有山中狼和心中狼兩個狼主,如今還多了一個季覺。
塔?
對不起,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座塔,冷漠平靜的吞噬一切。
這一條路上,從一開始,就有、隻有且隻能有一個主宰,那就是塔之本身!
人世的僭主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代理商,甚至是竊賊,是死是活,塔根本不在意。
未成之塔常埋影中,和世間天元同在。
這一份聯係甚至比白鹿和狼還要更緊密。
塔的孽化之因,就在所有天元天選者的靈魂之中,從蒙受天選那一刻,種子就種下了。
所以天元才最需要考編,需要集體,需要天督和地禦的護持,否則越是向上,塔的陰影就越是接近,越是猙獰。
運氣差一點,一步行差踏錯可能就被徹底侵蝕同化,死無全屍,淪落為亂七八糟的失序物。
運氣好點的,可以蹭蹭不進去,但也隻是暫時,玩火尿炕等著自作自受。
更甚者,運氣再好點,可以借用這一份來自塔的威權,繼續維護自身對下的統禦和掌控……
這就是塔的僭主了。
塔不需要僭主,是僭主需要塔的存在。
淵主?
不就是水溝之王麼?
懂不懂非命之焰的含金量啊!
當初在故始祭廟,安國和長樂兩個他都乾過了,無憂都被弄死了,他還怕淵主?
說到底,彆人覺得天大的事情,對季覺而言反而微不足道,他甚至可以再釣。
陰溝裡的老鼠過慣了泥塘裡的日子,就想不到陽光下的人要怎麼活。
隻要淵主敢露麵,都不用非命之焰,他就敢搖聯邦的天人過來,半點人情都不用送,說不定還能倒找點回來。
這種送上門的業績,安全局怕不是要樂瘋了!
這還怕什麼?
怕他不露頭才對!
此刻,老太太聞言,慈眉善目的表情頓時僵硬一瞬,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笑容依舊:“到底是新泉之主,氣魄不凡,季先生是代表聯邦而來?”
“難道不代表聯邦,就沒資格履足七城?我要代表聯邦來,你這個老東西難道有在我跟前說話的份兒了?”
季覺瞥著眼前的人群,感受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其中不知道多少探子間諜,亦或者各方代表,但他依然絲毫不客氣。
客氣?
客氣是留給你們的麼!
“我不喜歡遮遮掩掩,有話大可直說。
不用再旁敲側擊了,心裡憋著什麼壞水兒,都放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也省得浪費時間。”
老婦的眼眸微動,依舊淡然。
很明顯,對季覺所說的話,完全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季覺不代表聯邦這句話就好像季覺不是墨者一樣,也就是一道手續的事情,他可以不代表聯邦,但他隨時隨地的可以!
海潮軍工的頭牌軍火販子、海州安全局的頭號合作工匠、海岸工業、海岸科技的創始人,荒野垃圾佬之王,新泉之主……
身份那麼多,每一個都和聯邦理不清扯不斷,你說你不是,誰是?
我嗎?
我特麼也想啊!
她隻是笑了笑,開口問道:“季先生遠道而來,所欲求的,究竟是什麼呢?”
“工匠想要的還能是什麼?”
季覺微笑著,直勾勾的看向了她,仿佛打量一般,“當然是良材美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