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起來啦?”車裡,蘇瑾年已經坐了起來,靠在位置旁。
蘇瑾年看著自己的車簾被扯了鋪在地板上,自己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誰的衣服,但昨晚昏迷之前,他依稀記得花半夏也受了傷。
看到她右手手腕綁著紗布,左手腫的有兩個雞蛋那麼大,不禁有些哽咽。
“你還好嗎?”花半夏看到蘇瑾年還在發呆,以為他燒還沒退,便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又比了比自己的,“還好,燒已經退了”。
蘇瑾年的目光一直隨著花半夏的動作,她碰著他的地方,暖暖的,癢癢的。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兒難受?”花半夏見他一直愣神,便碰了碰他問道。
“我沒事兒”,蘇瑾年回過神來,給她一個微笑,“昨晚,謝謝你!”
看到他沒事兒就好,花半夏鬆了一口氣,“謝什麼,咱們都是朋友,要是我被人追殺你也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說道這個,花半夏才想起來,“對了,昨晚那些都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非要你的命不可?”
提到這個,蘇瑾年的臉上出現一絲無奈,但笑容依舊未變,“沒事兒,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難免會有仇家”。
他的好哥哥啊!為了一個馬場,竟然對他出此狠手,他都已經做出這麼多讓步了,甚至家都很少回,為什麼還是不能讓他放下心裡的芥蒂?
“哦……”,花半夏怎麼看不出這是他的借口,但他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那個,你的車夫……他死了”。
花半夏都不知道那個小廝叫什麼名字,挺年輕的一個小夥子,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
“嗯”,蘇瑾年淡淡的應了一句,跟著他的人,死的又不是第一個,對此,他沒有多大反應。反正,該有的補償他一分也不會少。
“你幫我包紮的?”蘇瑾年明顯能感覺到衣服裡自己的傷口已經包好了。
“是啊,你的傷口很深,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趕緊跟我說”,花半夏想起昨晚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就一陣惡寒,她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深的刀傷了,前世都是用槍,傷口很小。
“那這衣服也是你幫我換的?”蘇瑾年略有深意的問,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上好的絲綢,但也比普通人家的衣裳好多了,應該是葉兄弟的。
“有什麼問題?”花半夏不接受他的玩笑,他要是跟她說什麼要負責的話的話,信不信她在他傷口上撒鹽!
可蘇瑾年並沒有說什麼,他很高興她能為了他勇闖敵陣,又親自為他治傷換藥。要不是她已嫁做人婦,他也許就已經開口了。
“沒有”,蘇瑾年醒來之後,就一直看著她笑。看到她手上的紗布和腫起來的地方,他心疼了,“其實昨晚,你不用管我的,本就不關你的事兒”。
“又來!”花半夏最見不得朋友之間謝來謝去的,說得好像救了他她會問他要錢似的,“你要是覺得愧疚,那我跟你買馬的時候給我打個折,最好是打骨折的那種!”
“打骨折?”
“就是那種低的不能再低的折扣”,花半夏硬生生的解釋道,她不過是開了個玩笑擺了。
“好了,咱們耽誤很久了,我們該趕路了”,此地不宜久留,花半夏也沒工夫跟蘇瑾年說話了,他需要休息。
花半夏下了車,蘇瑾年現在沒了車夫,又需要人照顧。她便跟葉風商量著共用一輛車好了。
把他們自己的東西都搬到蘇瑾年的車後麵,給馬兒解了車繩,讓它跟在後麵,葉風趕車,花半夏和尋桃就在車裡照顧蘇瑾年。
……
因為車上有三個病號,所以他們愣是晚了一天才到嶺南。進了城,趕緊找了個客棧住下來,他們四天沒有洗漱了,身子都該發臭了。
要了一人一間房,經過這幾日的恢複,蘇瑾年也能自己走動了,扶著他到了房間門口就讓他自己進去了。
花半夏進了屋,馬上把門反鎖,跑進空間裡爽快的泡了個澡。這幾日的風餐露宿和舟車勞頓,在花半夏下水那一刻開始消失殆儘。
而此時的雲夜早已經從南城出發,一個人騎著馬,快馬加鞭的追著花半夏一行人。他騎著馬,加上花半夏她們耽誤了一天,雲夜在她們入住客棧的三個時辰後也趕到了嶺南。
收到自家主子的消息,葉風趕緊把他們住的客棧的位置告訴他,他要是再不來,夫人就要跟彆人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