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到大廳找來她備著的藥箱,裡麵的藥都是她空間裡帶出來,藥性比古代的藥效快。隻是換了瓶子而已,她一直瞞著喬大他們說是在城裡買的。
再回屋的時候雲夜已經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膝蓋上,低著頭,看起來像隻受傷的狼。
她承認,她心疼了。從小缺乏母愛的她,這一刻卻母愛爆棚,想要把他攬到自己的懷裡,溫柔的撫摸他的頭。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心軟,撐過這一刻,隻要和離之後,她便可以無限度的去對他好了。
“你怎麼樣,讓我看看”,花半夏蹲在他前麵,打開藥箱,想要仔細檢查一下他的傷口,看看到底嚴不嚴重。
她生怕會弄疼他,所以她的動作非常輕。可雲夜似乎不接受她的態度,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看著她。
“你這是何意?”他不懂,不是她要跟他和離嗎?怎麼還對他這麼好?
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花半夏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的樣子,“你受傷了,就算是身為朋友,也該幫你看看,不是嗎?”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雲夜的眼裡,更多的看不懂她的疑惑和悲傷。而她,眼裡卻滿是輕鬆自在,難道有了機會讓她提出和離,她真的這麼開心嗎?
許久,花半夏再也撐不住敗下陣來,再這麼看下去,她怕她會忍不住,忍不住起身抱住他,安慰他。
強行拉過他的手,在他沒有受傷的地方死死的捏住不讓他再抽離,一手從藥箱中取出紗布,倒上酒精,開始給他清洗傷口。
太多的碎屑嵌進肉裡,原本消瘦修長的指節幾乎可見白骨,他是得多用力才弄成這樣,十根手指,八根骨節都破了皮,血肉模糊。
花半夏耐心的給他處理了很久,一根一根的夾走碎屑,消毒,上藥。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瞪酸了雙眼。
雲夜看著從跪姿到坐姿,幾乎把他的手捧到眼底在幫他處理傷口的花半夏,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複雜得連自己都看不懂了。
給他的手包上紗布,又處理了胳膊上的劃傷後,花半夏已經累得不行了。輕輕挪了下身子,趴在他腿邊的沙發閉上眼睛,讓酸掉的雙眼休息休息。
雲夜的目光至始至終都隨著她,期間她未有抬頭看他一眼。包著紗布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瞧她累成這般模樣,是他不好。
“為什麼,既要和離,為什麼還對我這般好”,雲夜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是他不懂女人嗎?
花半夏隻是趴著揉了揉雙眼,她並未睡著,但雲夜的這個問題,叫她如何回答?難道要她直接承認,就因為她是個妾嗎?
“無論如何,就算是為了我好,我都希望你把和離書簽了”,然後給我點時間,讓我以新的身份麵對你。花半夏抬頭看著他認真的說,後麵一句她卻沒有勇氣去求他給她時間。
自談判的那天晚上之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冷到了極點。無論是吃飯、聊天、出門,隻要他倆有其中一人在的,另一人絕對會走開。、
晚上休息也是,花半夏不再顧及陳家花的念叨,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那間房已經被陳家花改成了客房。
兩人這樣把對方當作空氣的樣子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大夥兒都很好奇他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他們誰都不說。
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雲夜是在回避那個問題,他在等,等待她的想法會出現變化。而花半夏也在等,她在等他的簽字,在提前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離大軍行軍到南城還有不到三日的時間了,而花半夏這邊還是沒有開口,可把雲政和常勝兩人著急壞了。
“七弟,半夏到底跟你開了什麼條件,你為何還答應她!”雲政找來雲夜,開口便問其原因。
雲夜沉默著沒有開口,他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現在正被人用威脅的手段逼他離開。這不僅關乎皇家的顏麵,更是他心中過不去的坎兒!
“七弟,你要知道此次大軍返朝對皇室的重要性,若是耽誤了慶國大典,那彆國會不會對其大作文章,以為我們雲國軍事力量欠缺,導致他國群起而攻之,百姓亂了陣腳,國局動蕩都有可能,你可要為大局考慮啊!”
雲政見雲夜不願鬆口,隻能以此來刺激他,畢竟一國的軍事上出現了差錯,在這消息閉塞,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的時代,任何不好的流言都將影響深遠。
他說的不無可能,雲夜也很糾結,為何偏偏是她,為何偏偏是他們要犧牲這些東西!
“我知道了,讓我再想想”,雲夜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未完待續)